李清閑道:“上麵到底什麽意思?沒有證據,沒有線索,直接讓咱們來,這不瞎胡鬧麽。”
“有了證據線索,還能輪到咱們苦哈哈大晚上來這裏?他們早就下手了。”井觀問。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們怎麽辦?這兩百多人,暗暗探訪是不成的。現在巡捕司四麵鋪開,聽說刑部那邊也動了起來,反賊亂黨必然已經接到消息。”李清閑道。
“確實如此。”
“你們遇到這事一般怎麽做?”李清閑問。
“說真話?”
“說真話。”
“體麵點的,走個過場,帶布來,背包袱走。不體麵的,鬧個雞飛狗跳,刮地三尺。這畢竟是北昌縣,勢力錯綜複雜,誰也不知道會惹到哪位祖宗,所以內官來這裏,一般都選體麵的。”
“差事呢?”
“讓咱們這些最高七品的抓反賊亂黨,這是人幹的事?清閑啊,不是我說你,咱們巡捕司的職責主要是偵緝,要先偵查,才能緝拿。”井觀語重心長道。
“你成功說服我。”李清閑道。
井觀道:“不過,皇上大壽是頭等大事。既然沒辦法暗中探訪,那就聲勢大一點,這點你會。”
“我會什麽?”李清閑有點蒙。
“都是自己人,別裝了,你在城牆上高呼萬歲然後寫出一品戰詩的事,別人不知道,我們內廷誰不知道?誰不……豎大拇指誇你忠心赤膽!”井觀道。
“我那是發自肺腑的,你們誇對了!”李清閑一臉正色道。
井觀笑而不語。
李清閑想了想,道:“那就聲勢大一點,拿出內廠、夜衛和巡捕司的牌子。不過,正事不能耽誤,同時安排人查訪。”
“咱們都是生麵孔,怕是不好查訪。”井觀經驗豐富。
“當然是讓當地衙役查訪。”李清閑道。
井觀搖頭笑道:“若反賊亂黨泥社冥山的人真在北昌縣紮了根,你這不是讓他們自己人查自己人嗎?”
“如果我能知道,誰不是他們的人呢?”李清閑微笑道。
“大命術師都得累死。”井觀道。
“不著急,慢慢來。”李清閑道。
兩人下了樹,率隊進入北昌縣。
北昌縣縣衙燈火通明,火把嗶嗶啵啵燒著,密密麻麻的三班衙役從門外一直排到縣衙大堂。
縣衙大堂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身穿黑狼補子的綠衣少年。
李清閑高居太師椅,掃視下方,井觀在一旁陪坐。
北昌縣知縣殷舒禮與縣丞、主簿、縣尉等本地官吏站在左側,李清閑帶來的人站右側。
李清閑道:“殷知縣,內廠和夜衛的令信你們也看過了。我知道諸位能在北昌縣站穩,背後都立著通天的人物,但不好意思,天大地大,皇上最大。您說呢,井公公?”
井觀圓臉小眼,和善一笑,道:“一切都聽李大人的,李大人的話,就是內廠的話。誰跟李大人做對,就是跟咱家做對。誰跟咱家做對,就是跟內廠做對。”
下方的官吏若有所思。
李清閑緩緩道:“我李清閑是個直腸子,不喜歡彎彎繞繞。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內廠剛剛攬權,巡捕司初立,人出城,刀出鞘,不見血,是沒臉回去的。我也不期望諸位多配合,隻希望諸位悠著點,別撞巡捕司的刀口上,讓我祭刀。我這種少年人,就想見見血,立立功。誰要是不信,可以比一比,是你們背後貴人來的快,還是我的刀快。”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