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倒打一耙

第二天，莫如星又在噩夢裏驚醒。 她猝然翻身坐起，忘了呼吸，目光呆滯的盯著前方，然後心胸一陣悶煩，才後知後覺大口的呼吸，難受的喘氣。 莫如星以前養過一隻奶黃色的小貓，毛發蓬鬆，看起來就懶洋洋的惹人心生歡喜。 它特別喜歡粘著莫如星，無論是在她看劇還是寫作業的時候，奶貓都喜歡爬到她的腿上蜷著，尾巴像挑逗一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 團子，是莫如星給它取的名字。 這是她第一次養貓，也是至此以來的最後一次。 莫如星隻要一回到家，就特別喜歡將它抱到小區下麵的小道上玩耍，逗留幾圈，唯一一次忙著回複消息，粗心的沒照顧到它，後麵發生的事情，就讓她在心裏留下了一道終身難忘的陰影。 那是一條凶猛的黑犬，有矯健的四肢，尖銳的獠牙，但那獠牙此時卻死死的咬住團子的脆弱又柔軟的脖頸。 團子連嘶叫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奶黃蓬鬆的毛發直接被血染的鮮紅。 黑犬的鼻腔還不斷的發出凶狠的哼聲。 莫如星瞪大了眼睛呆在原地，雙手驀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手機掉到了地上的聲音，都喚不回她的意識。 最終還是一道尖銳的女子的聲音將她驚醒。 “阿杜，你幹嘛，快鬆嘴，什麽都敢咬，也不怕得病！” 莫如星紅了眼，握緊了拳頭，遲鈍的扭著僵硬的脖子看向說話的那個人。 但是還沒看清那人的麵容，又得到了那個人一陣鋪天蓋地的責備。 “你這個小孩子怎麽回事啊，也不看好自家的寵物，我家阿杜要是有什麽事，你這個責任是逃不掉的！” 莫如星心裏一涼，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她，反口譏諷道：“阿姨，您倒打一耙的能力還真是厲害！” 那女子將黑犬拖回自己的身邊，然後掀起眼皮白了莫如星一眼：“你這孩子真是沒教養，怎麽跟大人說話的？” 莫如星咬緊眼睛，慢慢的走進被血染的看不清原來麵目的小貓，然後蹲下，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怒目喝到：“真是不好意思，我父母隻教了我要對人禮貌！” 可你連人都算不上！ 隨後，她站起身來，也顧不上其他，直接向距離小區最近的寵物醫院跑去。 身後還不斷傳來那女子的怒罵聲。 “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罵誰呢！” “你別跑啊，我的狗要是生病了我還要找你算賬呢！” 或許的是跑起來振動太大，她眼眶裏蓄著滾燙的淚水，控製不住的浸濕一張蒼白的小臉。 當莫如星用力推開寵物醫院的大門時，裏麵的人似乎被她嚇得不輕。 因為那時的她臉色過分的蒼白，頭發淩亂，白色的上衣沾著鮮紅的血，刺目又驚人。 莫如星看著醫生，哀求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 “醫生，醫生，求，求你，救救它，求你了......” 年輕的醫生似乎也被她嚇到了，怔了一會才連忙答到：“......好。” 隻是，當他的手接過莫如星手裏的小貓時，心裏就知道，這已經沒得救了。 他看著女孩哀求的眼睛，喉結上下滾動著，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這個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