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驚天!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連草木微風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凝重而隻發出了細微的嗚咽。
老丈周圍的幾人看著謫言,眼中的驚駭已經讓他們無暇顧及慢慢走來的李漠,謫言聽到了聲響,沒有回頭,而是直起身體,看著老丈瘦弱的身軀和花白的頭顱,眼裏的笑意和喜悅漸漸散去,嘴裏說道:“其實我本來沒有答案的,直到這一刻,您呼喚我的這一刻,我就確信了所有。”
老丈的身體微不可察的一抖,謫言身後的李漠已然皺緊了眉頭。
“巫尪柳巫公,平瑤那巫公,見到我都沒有直言我的身份,而您脫口便出。”謫言淡淡道:“其實,您才是離我最近,我應該親近的人,不是嗎?”
自稱墨鳶好的老者聽到這兒便直起了身體站了起來,與謫言對峙著。
他麵上的淚水已然風幹,蒼老的皮膚頂著那朵奇異的曼陀羅,頓時有了些說不出的詭異。
“就單憑這一句話便猜出來了?”
他的嗓子有些微的沙啞,隻語氣裏再沒了剛才的激動和敬重,滿滿的嘲諷讓周遭所有的人都摸不著頭腦,也覺得氣氛越發詭異。
“言姐。”李漠靠近她,低低喚道。
謫言轉頭看了他一眼,朝他笑了一下。
因為那一笑,李漠瞬間心一酸,早前被她丟下的失落也隨之消失了。那笑容裏,包含的無奈和滄桑透過她的雙眼,清晰地傳達給了他。
“當然不是這一句話的事兒。很多很多事,多到不是沒有答案而是不願相信的時候,您的這句話恰好給了我證實的理由而已。”謫言看向墨鳶好,無視他言語裏的無禮,輕聲說道:“績牙一族在巫冊中被記載是滅了族,興許是好事,您說是吧?”
“你胡說什麽呢?!”墨鳶好不說話,倒是他身邊的幾個年輕人嗬斥起了謫言。
“咚!”
墨鳶好手中的拐杖重重叩地,成功堵住了那幾個年輕人的嘴。
“你有沒有可能,仍舊做雁國的巫?”
半響,墨鳶好問道謫言。
“巫何時分了國呢?”謫言輕笑著問他,上挑的眉眼,溢滿了諷刺。
墨鳶好的臉色一僵,說道:“你有沒有可能回雁國?”他換了種方式問道。
“不了,我的家在東國。”說這話的時候,謫言眼中漾出了些許溫軟,言語輕柔一如往常。
可李漠卻感覺,她此時似乎正處在盛怒之中。
墨鳶好沉寂半響,看了她一眼,那雙眼中,包含了太多複雜無奈的情緒。
“既如此,老朽告辭了。”
他對謫言說道。
“吼!”
又是一聲震天吼叫從他們身後的山洞傳來!
績牙一族和李漠一驚,謫言卻很鎮定。
李漠心中有無數疑問,隻是他知道,此時此刻,他得不到任何答案。於是便學著謫言,強令自己鎮定下來。
“嘩!”
鎏金蝙蝠扇被謫言從袖中抽出展開,她輕斜扇麵,遮住了左眼眼瞼,露出了右麵白玉一般的容顏,麵無表情的對墨鳶好等人說道:“走?誰允了呢?”
墨鳶好表情一變,握住拐杖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額跡瞬間汗如雨下,看著謫言和李漠,在心底丈量著若是動起手來,自己的勝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