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殷並不想讓嚴淵死了。
當然,並不是說她身上發生了什麽狗血的愛情,她依舊是那個我行我素的百合女子,性取向不僅沒有被掰直,甚至還因為嚴淵那一吻有點越演越烈的趨勢,至少以後的阮殷是不敢再接近這幫女裝大佬了。
但她仍然不想讓嚴淵就這樣死了,死得窩窩囊囊、不明不白,死於獵殺邪教的陷阱之中。
嚴淵這個人很對阮殷的對口,這兩個人有更多共通的地方,他們倆是同樣敏銳、謹慎且又是自負至極的人,嚴淵因為帥而固執不當殺手要當刺客,因為炫耀而不斷追求各種刺殺方式,因為好玩而選擇用女裝這種方式來隱藏身份。這些在旁人眼中莫名其妙的怪癖放到了阮殷麵前,卻變成了一個個能讓她共鳴的點。
這很難理解嗎?
容縣的嚴淵是個怪胎。
南寧的阮殷在旁人眼中也是一個怪胎。
她身為堂堂侯爵府長女,卻不與其他相似家庭的深閨大小姐交流,反倒是和其他家族裏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混跡在一起,反倒和整個南寧三教九流的人混跡在一起,甚至都不喜歡男人而喜歡女人!南寧人都說阮家大小姐不似女子、全無家教,甚至有人相傳說她無惡不作,是紈絝之中的紈絝,但這些說白了,不就是怪胎嗎?
所以她才能理解嚴淵,所以她才不想讓嚴淵死在這裏,因為她還想讓他這麽繼續我行我素下去,因為這就仿佛她還在這樣我行我素地繼續下去,可以讓她覺得自己不是隻有一個人孤獨地呆在這個世界裏。
就是如此一個簡單的象征意義而已,但對於阮殷和嚴淵這種人來說,如何做到並不算是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他們能否得到一個行動的理由,而此時的這個理由便足夠她付出行動了,於是……
“巢穴在哪?”
阮殷簡單地重複道。
王儈臉色大變,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地麵,用著隻有他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道:“這是……地階?”
“世人都知阮家大小姐荒淫無度,紈絝行徑無所不為——老實說,比這還要過分的傳言我都見過。但為什麽沒人說我是個廢物?原因很簡單,我不是。”阮殷冷冷地說道,“我說了……巢穴在哪?!”
“城東三裏地不到。”王儈輕輕地說道,他臉上帶著茫然,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為什麽是地階?”
“我不是天階。”
“你當然不是天階。”
“我隻是不是天階而已。”阮殷搖搖頭,然後將視線轉向了王儈的身後,“你不用再做些小動作了,之前你仿佛白癡一樣地自言自語,把你們的秘密拋到我臉上的時候,不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你的邪法完全覆蓋住房間。那麽你現在如此聽話地把答案告訴我又想要幹什麽?想要拉扯些時間來施展一些你覺得可以對付地階強者的手段?”
“……”王儈沉默了,下一刻他那隻拿著匕首貫穿了自己手背的右手一下子朝著阮殷刺了過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