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是自己活下來了,那一大家子咋辦?!
這位東籲使臣直接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話也不出來了。
能出來的肯定都是拖家帶口的,否則東籲王怎麽放心讓他出來?!
“阮大人,想想辦法啊!總不能看著一大家子……”
想到阮福能夠跟大明人溝通,這位東籲使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這個時候他真的是誰都沒法指望了,畢竟東籲現在的情況……
他算是心知肚明啊!
連東籲王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還能保住誰?!
“老夫這不是正在想麽!可一時間,哪裏有什麽辦法好走啊!”
阮福歎著氣低下頭,但地下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精光。
便見他緩緩的起身走到了邊上,望著窗外輕聲道:“如今我等深陷囚籠……”
“且老夫那位同窗高徒亦無法做主,唯有等見到明國的官員再行決定了。”
東籲的這使臣聽得此言,心下更是忐忑。
這種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如果東籲王知道他落在了大明水師手裏還是俘虜。
那甭問了,絕對會拿他一家子開刀。
他們要的是出使大明啊,不是被大明抓成了俘虜。
抓成俘虜了,那還有個屁的可談啊?!
成為了俘虜那就是棄子,是要丟掉的。
圓月漸漸升起,海上波濤聲中阮福望著這片明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同樣望著這片明月的貝爾曼,卻很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麽。
“開始罷!”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城中無數早已經藏下的占婆人開始從暗處緩緩集結。
城牆上不住的點頭打盹的安南軍卒,在氣死風燈昏黃的燈光下臉色蠟黃。
猛然間,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這軍卒的眼珠子頓時瞪起,但不等他動作便聽得“噗~”的一聲悶響。
一把利刃刺穿的他的胸口,這名軍卒手中的竹槍“咣當~”跌落地上。
雙手無力的抬起想要捂住自己的傷口,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
腥血泉水一般噴湧著,沒一會兒他整個人就開始癱軟無力。
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雖然他不知道這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情況。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很清楚,自己就快要死了。
一時間他腦子裏閃過了無數的畫麵,有時候在家裏與父親忙活田裏活兒。
有跟母親趕集把家裏編的竹籃子拉出來賣錢,換了些許油鹽回去。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村頭的那個姑娘,又好像看到了第一次隨同袍到窯子裏見到的那個窯姐。
那妖嬈勾魂的眼神,那身姿讓他魂兒都丟了。
“撲通~”一聲,他終究是翻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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