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江離一直呆坐到後半夜才熄了燈就寢，蕭珩便這麽一直站在院中看著她黑漆漆的房門，直到遠處隱隱傳來雞鳴才轉身離開了院門。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蕭珩眉頭微蹙，轉頭問一旁的淩子召，“大牢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嗎？” 淩子召搖了搖頭，原本以為殺機四伏的一晚卻出奇地風平浪靜。 蕭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到底是哪裏出了錯？難道那些人已經看破了自己的計謀？ 正自凝眉思索，冷不防一個人影從花園拐角處跑了過來，收勢不及和他撞了個滿懷。 “哎呦！”，那人撞在蕭珩結實的胸膛上，又被反彈著摔在了地上。 “大膽！”，淩子召上前一步將蕭珩護在身後，手裏按著劍，橫眉看著地上哎呦呼痛之人。 “子召，不得無禮！”，蕭珩上前一步將那人扶起，“劉師爺，你沒事吧？” 被撞在地上之人正是劉師爺，見到蕭珩他也顧不得行禮了，“蕭公子不好了，城裏死人了，大人正讓我找您呢！” 蕭珩心中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忙隨著劉師爺往前院而去。 衙門大堂中央整整齊齊擺放著五六具屍體，楊逵正在督促仵作驗屍，見蕭珩到來忙快走幾步迎了上來，一張黝黑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蕭公子，這麽早把您叫起來真是對不住！您來看看，這些都是在城北破廟發現的屍體，一下子同時出現這麽多，我這心裏實在是沒譜！” 蕭珩眼神漸漸凝重，他一言不發蹲下身查視起來，隻見每具屍體都衣著破爛不堪，看起來應該是城中的乞丐。屍體麵皮腫脹，手腳發黑，口角還有汙血流出，應該是集體中毒而死。 “是誰發現的屍體？”，蕭珩轉頭問道。 楊縣令指了指旁邊一個五短身材的男子，“是打更的李二。” 蕭珩站起身來看著李二，“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屍體？當時周圍是什麽情況？” 那李二大晚上的突然發現這麽多具屍體，還個個死狀慘烈，當時就已嚇得三魂去了七魄，現在腿還直打篩子呢，如何能好好回答蕭珩的問題，結結巴巴說了半天眾人也沒聽懂是怎麽回事。 蕭珩吩咐淩子召倒了杯熱水過來，又親自遞到李二手上，“沒事，慢慢說！” 一杯熱水進肚，李二的神魂才稍微緩回來一點，說話也不那麽結巴了，“剛才我打更路過城北破廟，看見廟門口的街角躺著幾個人，我以為是哪裏的乞丐，想著這天兒也怪冷的，好心提醒他們進廟裏去避避風，誰知叫了半天也沒人應，我一上手，才發現那些人早就沒有呼吸了，鼻子嘴巴都是血，我，我當時嚇壞了，連滾帶爬就跑，路過衙門扣才想起來要報官。。。” 說到後麵又是一臉驚恐，蕭珩見也問不出什麽來，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人先帶他下去休息。 楊逵吩咐人把打更的李二帶了下去，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向蕭珩道，“蕭公子，昨晚幕後之人沒有出現，城中卻突然同時死了好幾個乞丐，您說這兩件事之間會有關聯嗎？” 蕭珩沒有回答，略一沉吟，突地道，“楊大人，城北破廟附近是否有暗河或是水井一類的地方？” 楊逵不知他為什麽這麽問，想了想，雙眼倏然一亮，“蕭公子，你是說？…”，話未說完，又猛地一拍腦門，“哎，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