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顏汐坐在床邊，看著磨砂玻璃上若隱若現的人影，唇角微微向上勾起。
有什麽比用身體換錢，更讓人覺得恥辱呢。
一道閃電霹靂而下，劃亮了隻開了一盞昏黃床頭燈的臥室，映照得顏汐的臉異常慘白。
也劈開了衛生間的門，嘩啦啦一道滑軌聲，楊茴裹著一條浴巾站在磨砂的門前。
頭發半濕，還在不斷往下滴著水珠，順著胸前滑下，滾入浴巾裏，赤足踩在地墊上，腳趾惶恐無措地蜷縮著。
麵上倒是裝的淡定，平靜的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眼眸無波無瀾，目不轉睛地凝望著顏汐的方向。
在雷電的見證下，顏汐衝著她莞爾一笑，勾了勾小手指。
這也不是楊茴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了，上次也是這麽昏暗的光線，這麽“曖昧”的氣氛，但兩位當事人，都不會有任何旖旎的想法。
因為——
顏汐臉上的笑容惡意滿滿，幾乎都要凝成實質溢出了。
硬著頭皮，楊茴單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線，透著虛弱又無力的慘白。
在戲謔眼神的注視下，她緩緩抬起沉重的步伐，聽見一聲不滿的咳嗽。
渾身一顫，僵直著抬起頭。
聲音輕輕，在雷雨交加的噪聲中卻顯得清晰異常。
“我說過的吧，跪在我的房間，才有錢。”
拳頭瞬間握緊，眼眸迸發出不甘的光。
“怎麽？剛被撿回來的小狗還有逆反心理，想咬主人嗎？”
顏汐輕笑一聲，指尖婆娑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似是不願意落下她絲毫的羞恥受辱表情。
她腳尖輕挑，眼神輕蔑向下，極其挑釁。
似乎和楊茴的毫無底線迎合，她更喜歡反抗不得又被鎮壓的戲碼。
隻不過，主角比她想象中的要能忍。
楊茴肩膀微微顫動，最終還是低著頭，雙膝慢慢彎曲，跪了下去。
真沒意思，顏汐臉上露出敷衍式的滿意笑容。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過來吧，跪到我跟前來。”
楊茴被她一叫，脊背陡然挺得筆直。
膝蓋拖在地板上，緩緩又緩緩地膝行過來，地板上拉出一道水痕。
她前進的很慢，就好像被什麽拖拽著似的。
顏汐也不催促，反而是歪著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無辜地看過去。
眼神就像是一把刀，等到對方到自己麵前時，微微抬起腿：“怕我吃了你嗎，站那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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