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朗指著遠處一朵燦爛開放的海棠花,對蕭逸雪說:“姐姐你可認得那是什麽花?”
蕭逸雪拿起竹笛,敲了一下蕭逸朗的腦殼:“糊塗弟弟,你怎麽現在也戲弄起你姐姐來了?姐姐我再不聞窗外事的話,也不至於會連海棠都不認識吧。”
蕭逸軒點點頭,說:“你看看,海棠就不知道過幾天它就要凋謝嗎?而且,開得越快,就越容易凋零。”
蕭逸雪點點頭。
“要知道,我們如果結婚了,將來就不能好像現在兄弟姐妹一般親密無間了,大哥要到太子宮,我要到親王府,你也要到夜郎去。”蕭逸軒平日裏總是在編纂《文選》,裏麵的文章,除了公文,都是私下裏麵交接的書信。
書信好像都是送給離別的人,他們在離別中總是充滿嘁嘁測測的感情。
剛剛開始,他對這些感情,心向往之,知道這樣的感情來之不易。
但是後來,看多了,也就覺得那是陳詞濫調。相互一點點的新意都沒有。
接著,他就再也不選這樣的句子了,相反,用了很多裏麵穿著積極樂觀的文章。
那些文章裏麵,有的寫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有的是珍惜相逢別離時。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文章,他感覺到了,與其拒絕變化,挽留昨天,不如張開雙臂,擁抱明天。
他指著海棠對蕭逸雪說:“姐姐,你也是有文化的人,你為什麽不能像海棠那樣,將自己最美好的一麵展示出來,成為我們的禮物呢?”
蕭逸雪頓時明白了。
所謂的著急,不舍,或許並不是真的不舍。
自己嫁入夜郎,聽起來路途遙遠,而且艱難險阻。
但是畢竟那是作為皇親國戚,夜郎人是不會虧待自己的。
就算不嫁給夜郎,人到了結婚的時候,都要到別人家,跟人成親。總不能一輩子不嫁人吧?
不過今天來得突然,沒有準備,所以就產生百般阻抗。
於是,她頓時披上一件紅色的披風,重新搽了口紅,對著鏡子看了一番,然後整頓衣裳,開始自己的舞蹈了。
她模仿海棠鮮豔的姿色,在床前舞蹈,手腳並用,翩翩起舞。
飛揚的水袖,在空中搖曳,就好像是空中美麗的彩霞。
她開始唱歌,以海棠為題,字字珠璣,溫柔婉轉。
整個房間好像進入了一個美滿的仙境。
蕭逸朗和蕭逸軒也在旁邊隨著舞動起來了。
不需要舉杯邀明月,不需要對影成三人。
他們三個人,就已經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團聚了。
十幾年的姐弟情,還有十幾年之間美好的回憶,全部都在這樣鶯鶯燕燕的曲子裏麵。
他們唱了一遍又一遍,感覺已經快交了三更了。
蕭逸雪輕輕打了一個哈欠,蕭逸軒平時天天對著文房四寶,眼睛也是比較蒙圈,於是就起身告辭,準備結束了。
蕭逸朗急匆匆地朝禦馬監走去,找了一匹棗紅色的快馬,朝臨安城的方向走去了。
蕭逸軒有些納悶地問道:“皇兄深夜出門,恐怕多有不便吧?”
蕭逸朗皺著眉頭:“我看啊,你不要多嘴,我就不會不便!”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