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九看那裴翠盤,順指針行進,神色專注。形骸問道:“燭九,你與我那師叔嘰裏咕嚕的說些什麽?”
燭九淡然道:“她說我是放逐族民,不願輕易給我火龍水,故而需考驗於我。”
形骸道:“我瞧你說話時時而激昂,時而失落,唉,隻可惜我聽不太懂。這牧民言語畢竟太過晦澀,不及我龍國語簡潔好聽。”
燭九笑道:“是,是,是,你龍國什麽都好,什麽都是天下第一。”
形骸歎了口氣,問道:“你是如何答複師叔的?”
燭九昂然道:“我說我心意堅定,誓要成為草原上最強有力的大英雄,將草原上所有牧民部族聯合在一起。”
形骸肅然起敬,道:“想不到你這等瓷器般的人物,竟有如此雄心壯誌,當真叫人刮目相看。”
燭九問道:“你呢?你又有何誌向?你總是自以為最了不起,想必誌向也遠勝於我了?”
形骸道:“我的誌向可大著呢,隻是大過了頭,便難以說清了,這叫大道不可言。”
燭九嗔道:“是啊,是啊,你吹起牛來天下無敵,還怕吹得太大,可見你那誌向當真不小。”
形骸大感鬱悶,歎道:“老弟,想不到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信口雌黃的人物?”
燭九忍不住道:“你自然什麽都好,就是愛瞧不起我。”說到此處,驚覺自己竟將他誇上天去,趕忙閉口。
形骸喜道:“你看,無心之言,多半屬實,原來你對我這般崇敬,隻是平素嘴硬罷了。”
燭九“呸”了一聲,想了想,又問道:“我聽說你們龍火天國有一位藏沉折的少年侯爵極為了得,你見過他沒有?”
形骸精神一振,道:“何止見過?我和他是過命的交情。”
燭九道:“我才不信呢。”
形骸答道:“真的,真的,我和他曾在同一道觀學藝.....”簡略說了兩人到西海之行,所用的是在荒島找到武林秘籍那一套說辭。
燭九又問道:“我聽曲和關的人說:藏沉折、藏玫瑰、裴若、拜風豹,是如龍火天國最有名的四大少年高手。這些人你都識得麽?”
形骸皺眉道:“這四人之中沒有我麽?那拜風豹又是何人?”
燭九忍不住在他臉上一刮,答道:“你呀你,臉皮厚的要命!也難怪老是惹我生氣。”
他做出此舉,覺得有些得意忘形,太過親密,可見形骸甚是漠然,又暗中失望。形骸實則在想:“除了沉折之外,玫瑰、裴若師姐功夫想必都不如我,那拜風豹又是何方神聖?唉,聖人無名,大道無形,這也是在所難免的。”
兩人靜靜騎行,燭九心潮起伏,不禁再問:“你先前說你有心上人了,那人是你神道教的麽?”
形骸如何敢提起孟輕囈的名字?敷衍答道:“是啊,她....算是我一位....師姐。”
燭九嘴裏有些苦澀,試探著問道:“你對她....感情很深麽?”
形骸道:“這是自然!我便是為她死了也情願。”
燭九仰天大笑,笑聲甚是誇大,也無半分喜悅之情,他道:“原來是這樣,師弟師姐好親密,近水樓台先得月,世事本就該如此。”說完此言,神態變得專注堅毅,正是形骸與他初遇時的模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