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及與不及

["話說德明從上書房裏出來後就跑去找趙顯煜了。 那個時候趙顯煜剛好處理完政事閑下來喝杯清茶，布公公就稟報說德明來了。 想也不用想趙顯煜就知道德明來找他肯定是為了柔妃的事情，心中也稍稍有點安慰，德明年紀小小就為如此為母妃著想了，而且還肯動腦去想有誰可以解決這一件事情。然而畢竟是小孩子，人人都以為做皇帝的他是天下最大的，殊不知他有時後對太後的話也不得不遵從。而且，當了皇上，他就得做個表率給天下人看。 德明一下子見得了禦書房，心中隻想著柔妃的事情也忘了給趙顯煜請安，好在兩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柔妃，對那些細節倒也沒注意。 “父皇，您讓母妃出來好不好？” 滿帶哀求與希冀的口吻，趙顯煜看著也是心中一痛。如果可以，他有怎麽會讓他心愛的柔妃在那個冷宮多呆一刻呢？想想真可恨，先皇們為什麽建造了這麽個冷宮？ “德明見過母妃了？” 知道德明曾去見過柔妃，好在太後沒有追究，不然又是一番言語方休。 “兒臣見過了。母妃叫兒臣不要再去找她了，可是兒臣這些天總想著母妃，想那冷宮是個陰冷潮濕之地，母妃那樣的身子未必受得了，兒臣心裏擔心。父皇，您是當今聖上，您的話就是聖旨沒有人敢違抗，兒臣求您讓母妃出來。” 其實德明心裏也知道他父皇未必就會違抗太後的懿旨，然而想到他父皇平日裏對他母妃的疼愛，心裏就抱著一絲希望來到了這裏。然而，說完這話後看到趙顯煜微苦的臉，心中那微弱的希望也就止破滅。他的母妃就要呆在那個冷宮裏了嗎？他今後都無法看到母妃了嗎？心中一痛，蓄滿淚水的眼眶終也承受不住那淚水的沉重緩緩落下，一滴滴滑落在趙顯煜那寬厚的手掌之中，滴滴惹人心疼。 看著自己的皇兒懂事，趙顯煜心裏高興。然而，他也看到了德明眼裏閃過的失望，這失望是對他的吧。 不是他不要救柔妃，他的心情與德明是不相伯仲的，然而，他是一國之君，他所要考慮的就不僅隻是讓柔妃出來這麽的簡單，他要考慮的是更多。讓柔妃在冷宮裏不是長久之計，這母後也應該知道柔妃的生父乃當朝太尉，手中兵權雖已被一奪再奪，然而幾十年下來也培養了不少將士，對太尉亦是相當的信服，這些太後還是要忌憚的。 但是也知道太後要為皇後討一個說法，而且不這樣做在後宮之中也難以服眾。隻是，一向柔弱的柔妃不知道在那冷宮裏會怎樣了？ “德明，柔妃朕自會救出來的。你是朕的兒子就應當知道有些事情不該你去管，如若你安安份份的，或許你母妃會出來得快些，如若你再這般不懂事到處亂竄，隻會害了你的母妃，知道嗎？” 趙顯煜語重心長地跟德明解析著其中利害，再讓德明這樣子鬧下去，太後未必就忍得了。德明不像馨明與晴明，他沒有得到太後的寵愛，處罰起德明來也不會有什麽舍得舍不得之說。然而德明卻是他的好兒子，也是他心愛的女人心愛的兒子，他卻舍不得他受到什麽傷害。 德明抬起小臉看到他父皇一臉鄭重的樣子，畢竟是心智好的孩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父皇話裏的意思。心中雖是不甘，然而也隻好向他父皇允諾不會再這樣了，一切全憑趙顯煜做主。 小小的年紀，即使再如何也是有所能及與所不能及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