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溫存(4)

["周圍是那樣的安靜，蘇漪從夢中醒來，緩緩地啟開雙眸，第一眼就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赤膊男子，不由得“啊——”驚叫一聲，再看自己，竟是一絲不掛。方才憶那個怪夢，那不是夢，是真的。在半夢半睡之間，她的第一次…… 蘇漪看著抱住自己腰身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挪，試了一下，不行，正欲再試。耳畔傳來康仁宗的聲音道：“還是你睡著時可愛！” 蘇漪不知他話裏意思，看他時，康仁宗握她腰身的力度又緊了一分，道：“漪兒，不要再故作冷漠。昨晚……” 話還沒說完，蘇漪的臉就羞成了滿天紅霞，眼睛閃爍，恨不得立馬就找個地縫鑽進去。康仁宗一翻身，蘇漪快速地將綢被抱在懷中，將自己的身子藏了起來，像個孩子般地低垂著頭。 康仁宗見她如此，心下覺得可愛，這是他見過最可笑的夜晚。這個糊塗的女人，居然搞不清狀態，還在半睡時的她要可愛。身上沒有丁點的冷漠，有的隻有小女人嫵媚與溫順。昨兒到底是個怎樣的夜晚？康仁宗暗暗地問自己，很美，從未這樣的美過，就像是一場風花雪月的夢。不，就算是夢，也尋不到那如癡如醉，如生如死的飄然感覺，就像真正做了一回神仙，又似自己不再是人，而是化身成一隻翩然而飛的蝴蝶，與他繾綣飛舞夢境之中。 康仁宗隻著了襯褲，喝了聲：“更衣侍候！” 隻片刻，宮人們魚貫而入。 蘇漪還是沒弄懂這是怎麽回事，她怎會稀裏糊塗就成了他的女人。一切都不如她最初想像的那麽美好，可是，昨夜又是那樣的特別…… 康仁宗著好了龍袍，而她依舊懷抱著緞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漪兒，你這一整天不會就這麽坐在榻上吧？” 她變成女人了！ 變成了帝王的女人了！ 可她還沒有準備好，就已經變成了女人了！ 蘇漪覺得不可思議，聽康仁宗如此一問。不知是羞愧，還是懊惱，總之心裏很不是滋味。“哇——”一聲失聲大哭起來。 她怎麽可以當成一場夢，而事實是，她的第一次竟是這樣的糊塗。雖然是她心儀的男子，可她真的沒有準備好，一切都不是她想像的那樣。她該怎麽辦？萬一麗妃來對付她怎麽辦？萬一淑妃又來刁難，她又該如何應付。明明自己被欺，可還要看成是帝王的臨幸，還要當成是女人的資本與榮耀。她從來都沒有要勾引他的意思，結果就被他給吃了。 蘇漪一哭，康仁宗轉身撩開輕帳，坐到榻前，道：“你哭什麽？” 抱著緞被，她不說話，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般。她隻是縱情的哭，隻是沒有聲音，默默地流淚，想想昨晚的事，她就覺得自己怎會是這樣。居然心甘情願地被他吃，還如此享受。不，她不要跟後宮的嬪妃一樣，愛上麵前這個帝王，可是不愛他也難，她根本無法左右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