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好歹

["錦衣拿了蓑衣披在我的身個，她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又擋在了我前麵，冷了臉看著內侍總管趙德順：“趙公公，昭妃娘娘小產皇上不是從昨夜裏就一直陪在毓淑宮麽？今兒連早朝都輟了，怎麽午後又突然回了禦苑呢？” 她這樣問，我心下也起了疑，按說昭妃聖眷正隆，如今又意外小產，更何況還沒徹查是誰在昭妃補藥裏下的蠶紙灰，皇上怎麽可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丟下昭妃自己回禦苑呢？ 趙德順亦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吱吱唔唔好半晌，“老奴不敢揣測不透皇上的心思！” “聖意難測，本宮心裏也很奇怪！”我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蓑衣，遞還到錦衣手上，“外頭這雨下的實在是不小，有事還真是明天再說吧。” 趙德順麵有難色：“皇後娘娘，老奴怕這件事不趕快辦，怕以後會出大亂子？” 我聽得出越德順是話裏有話，於是忍不住問：“能出什麽大亂子？” 趙德順隻低著頭跪著不看我，“難不成皇後娘娘真的相信惠妃是突然病歿的麽？” 他的話令我沒來地打了個激靈，“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冷了臉，心裏隻猜度著是不是他知道我下午去過冷宮呢？ 這時錦衣不容他道：“趙公公這話奴婢可就聽不明白了，想來我們家主子就更不明白了？” 趙德順沒理會錦衣，隻是抬起頭看向我：“皇後娘娘，奴才沒有別的意思，奴才這是為娘娘著想！” 我猝然冷笑：“為了本宮好？趙公公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那麽本宮倒是願聞其詳，公公不如直來直往說個明白，也教本宮徹底明白您的忠心不是？” 錦衣拉著我的衣袖：“皇後娘娘，您怎麽能任由一個奴才對您不敬地大放厥詞呢？” 我明白錦衣護著我的心，可是既然人家都這麽公開威脅了，咱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趙德順索興也敞開來回話：“不瞞皇後娘娘說，您以為惠妃的死，皇上真的不知道麽？皇上隻是不想知道，隻是想讓昭妃小產的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想娘娘該明白我說是意思！” “趙公公的話本宮怎麽可能不明白呢？你的意思不過就是點化我該知道好歹，感謝皇上高抬貴手沒有追查昭妃所服的蠶紙灰出於我鳳藻宮！” 趙德順一怔，他著實沒有想到我會說的如此直接，隻低聲喚了句：“皇後娘娘……” 我不奈煩的揮了揮手：“本宮知道你是出於好心，並非威脅本宮，本宮也不是那麽不知好歹的人，再者說，就算是看著惠妃與我姐妹一場的麵子上，這也該隨你走著一趟。” 說著，我又將蓑衣穿在了身上，“錦衣，你不用隨我去了，就留在鳳藻宮，我去去就回！” 錦衣不放心，巴巴兒地看著我，我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便同趙德順一起出了鳳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