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比誰傻

["李琰仿佛還要說什麽，但他終究是什麽也沒有說，退出了殿外！ 李瑾隻是緊緊地將我攬入懷中，他的聲音蒼涼悲切，“朕真是後悔，後悔竟然一時衝動將你接回宮中，怕隻怕日後朕不在了，宮中險惡非比尋常，鳳兒若萬一有個不測，叫朕如何安息九泉之？” 我聽到他細碎地叨念著，隻伏在他的胸前不敢動，淚水也止不住流靜靜地流淌著。 李瑾伸手抬起我的臉，輕輕地拭著我的淚:“不要怕，就算朕死了，朕也一定有辦法保住你！” 說著，他伸手在龍床的邊緣摸索，突然，聽到“啪！”地一聲，龍床下方彈開…… 李瑾掙紮著要起身，我見他行動吃力隻安撫他道：“陛下要什麽，臣妾代你取。” 李瑾頹廢地歎了口氣：“我真是不中用，鳳兒你能不能再叫我一聲，二哥？”然後還是費力地伸手從那龍床下方捧出了一個織錦包裹。 隻那個那個染血的包裹，那樣的熟悉：“皇……皇上……”我聽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抖，李瑾卻將它放在我的手上。 “鳳兒，這麽多年……是我有愧於你，當初你是那樣信任我，可是我終究是負了你！” 李瑾卻癡癡地看著我，我心下不由一軟，撲進他的懷裏：“二哥，你沒有，至少你沒有真的殺了我！” 李瑾輕輕地撫著我的頭：“二哥的時日不多了，你這傳國玉璽收好，不要哭，你聽我說……”他不住地咳著，鮮血順著他嘴角外湧，我隻哭著搖頭：“二哥，你不要再說話了，我去叫禦醫。” “沒用的……”李瑾似乎是拚盡全力地拉住我，“鳳兒，你聽二哥說，二哥會將這皇位傳給李琰，隻希望他能念著你們從前的情份善待你，不過這後位怕是坐不得了……” “不重要，鳳兒什麽都不要，隻要二哥好好的活著！”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悲淒，“二哥，我錯怪了你，鳳兒不應該！” 我看到李瑾的淚水順著眼角流著：“是我二哥不好！”他突然冷笑，“皇權，天下，不如博得一顆真心，鳳兒當初你父皇將這傳國玉璽留給你保命，你卻毫無遲疑地將它給了我，你說這是皇權的像征，就該在為皇上所有。如今二哥要把它還到你手上，仍然以它為你保命，這一次……鳳兒不要再傻了，不要將它交給任何人，隻在它在你的手裏，哪怕受苦，至少沒人敢要了你的命！” 我怔愣著看著他：“正是為了保住我的命，你才一直沒藏著它對不對？你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它一直都在我的手裏，所以我才能安然地活到今天對不對？”我哭著搖恍著他的身體，“如果，你在登基的時候就把它拿出來，是不是今天被人毒死的就是我，而不是你！” 李瑾隻靜靜地看著我，不再說話。 這樣的男子，他胸懷天下，卻為了我拋棄一切，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可是我卻一直都在防備著他。 我的心撕裂般地疼著，：“二哥，你為什麽這麽傻！” “鳳兒不是比二哥還傻？明明可以一手掌握的天下，卻親手將它送了人！”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眼中仍然有淚，嘴角卻掛著笑：“以後再不要傻了，男人在麵對天下與女人時，又有幾人會選擇女人？不再相信任何人，知不知道？” 我隻默默地點著頭，李瑾放開了我的手，一大口鮮血從她的嘴裏湧了出來，“北有鎮夷王李珖，南有鎮北王李璵，邊將擁兵自持，扶餘大軍兵臨城下，鳳兒二哥隻希望你能平安，二哥已經備好了車攆送你出城去……” “不，二哥，我不能離開這裏，不能看著李氏的天下易主他姓！”我堅決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