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設轉機

["可如今我身邊又多了個春桃，可見父母的德行，必定可以影響到他們的子女，惹不是當日我的娘親那般的心存善念，如今我可不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麽！ 我想到這些，想到錦衣、想到娘親，心裏也未免傷感難過，又見春桃哭的那樣可憐，終忍不住伸手將她扶起來。“你再這樣哭下去，我可真不能要你了……好好的日子叫你這樣一哭，還能好不能？”我說著春桃，不由得自己都覺得好笑，好好的，憑白無故怎麽就弄這樣哀哀淒淒的！ 正在我扶春桃起來的時候，忽聽小太監林永旭已經帶了一行十幾個宮人、內侍到了殿門口，傳話進來：“主子……奴－才把人都給您帶來了，您看您是……” 我伸手拭著春桃臉上的淚珠子應聲道：“哦！知道了，先讓他們候著吧！”然後低聲對春桃說：“你還哭，一會兒這宮女、內侍都進來了，見你一個主事的哭成這樣，像什麽話？！” 聽我這樣說，春桃方才破涕為笑回道：“是了主子！奴婢這就下去洗把臉，拾掇拾掇！”說著，春桃便起身要去洗臉，隻是，她方才走了幾步又突然折了回來給我施了禮：“謝主子賞識，奴婢定不會辜負了主子提撥之恩！” “得了得了！還說不在乎榮華福貴，生了官兒不是一樣高興得什麽似的，快去洗你的臉吧！”我笑著啐道。 說到那日，我把一行的宮人、內侍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講了我同春桃說的那翻話，一是：試試奴才們的心，如果還算忠厚老實就留下來用，如果心氣兒高的，吃不得苦受不了罪的，盡早讓他們走以絕後患。二是：我也實在是嫌身邊的人太多，人多必然就雜，魚目混珠未免將來不會出亂子。 又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仍不見宮裏那邊有什麽動靜，內侍總管趙德順仍然還是來回往返於皇宮與我住的碧寒殿，我如今雖住在冷宮，可當下這情形又和那十年大有區別，那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自是比不得現如今。 平平靜靜之中，這一日一日的過得還真不是一般快，這日又臨了午睡，我剛躺下，床鋪還未臥熱，便聽我所住的小別院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然後便響起了敲門聲。 春桃忙去開了門，隻見來人是內侍總管趙德順，身邊還帶著太醫院的魏太醫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 “皇上派老朽給護國夫人瞧瞧脈像。”他隻說了這一句便進了院門。春桃被他說了一怔！ 主子好好的，皇上怎麽就派了太醫呢？ 春桃心裏雖這樣想，卻也沒說什麽，猜想這其間必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原故，隻怕多嘴說錯話，壞了我的大事，於是她便引太醫來到了我的住處，當他們進了我的內寢，我正臥在床榻上，幔帳低垂根本看不清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