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1

["自這件事情後，心漣很少再吃過蘇紅袖的虧，邵白對心漣的態度更加冷淡，不入冷寒苑，也從不召見，幾乎置之不理，像是忘記了府中還有心漣這個人。 近半月來，蘇紅袖不斷挑釁，心漣巧妙周旋，倒也過得相安無事。 正妃季籮的生辰將至，府中異常熱鬧。 邵白雖然不愛季籮，卻做足了表麵功夫，令世人皆誤以為白王與王妃感情篤深。 今年的生辰邵白在府中置辦宴席，投其所好請了京城著名的戲班玉梨春來王府中表演。 季籮生辰的前一日心漣早起出門請安，路見許多侍女都像是精心打扮過，明豔照人，麵上含笑，似是少女懷春之象，若隻有一人如此倒也不會令心漣如此在意，偏偏路遇的女子都是這個模樣，這就委實奇怪了。 心漣向平兒問道：“王妃生辰是明日，為何今日這些女子便如此喜悅？” 平兒像是早就料到心漣會問起，開口便頓也不頓地回答說：“小姐可知流雲公子？” “那不是卿太師的獨子卿雲翳嗎？”心漣答道，這個男子她曾有過一麵之緣，那是大約一年前她還在飄絮樓的時候，他與朋友在樓中喝酒，可是隻飲酒不談其他，倒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 平兒點點頭，又說：“小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流雲公子是王妃的表弟，官拜禮部侍郎，當今皇後是他的親姐，京城眾多女子對其芳心暗含，可他卻至今未娶。去年也是這個時候他曾來府中送賀禮，相中一個名叫雨靜的侍女，帶回府中做了侍妾，聽說雨靜現在十分得寵。王府內的女子也希望有這種好命，便盛裝打扮，希望其垂青。” “原來如此……”心漣想不到王妃季籮的後台竟是如此牢靠。 以前她並不關心郢國之事，因為那些與她無關，不過現在她身在王府，的確該關心這些事情。 太師與丞相，如山中的兩頭猛虎，卻能結為姻親，同仇敵愾，實在不易，不過季家與卿家勢力過大，功高蓋主，怕是隻有兩種下場。 一是奪權，將江山占為己有。這條路若是成功，他們到時候必定會分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若是不成功，這兩大氏族怕是都會不複存在。 另一個下場就是被皇帝提前抹殺掉，不過這並不是一朝一夕便會出現的變動。 季、卿這兩大氏族形成不易，而樹大招風，任何鼎盛到了一定程度都會因為無以複加而敗落下來。 不論他們如何強大，也撐不破天，強不過王權。 否則他們不是湮滅於瞬間，便是成為新的天。 心漣不再多想，走向季籮的院落，向她請安賀壽。 走進季籮的清泉苑，才發現原來另外兩個側妃正巧也在，便一並請了安。 她與三女聊了片刻，便起身借故離開，走向蘇紅袖的紅袖苑。 心漣雖然討厭蘇紅袖，對她避之不及，但應有的禮數卻不能缺少，這樣才能不被她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