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花好月圓（大結局）
突然之間，似乎身邊的一切都靜下來———我搖搖頭，不確定的再問瑪麗安：“走了？去了紐約？”
“是，”瑪麗安看著我：“人事變動表上有你的簽字———你親自簽的。”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啞然———是，我每天都要簽數十分文件，其中人事變動表並不鮮見，大部分時候，我隻會問一聲李林：“可都合規矩？”
他說：“合。”
我就簽了，根本看也不看內容———若連他也信不過，還能信誰呢？從前吳航幫我管申批文件時，也是這樣，不過那時，我問的是他“可都合規矩？”沒想到的是，有一天，他自己的申調文件，也會因這一句話，被我糊裏糊塗的放過。
瑪麗安低聲說：“走前的一晚，我們為他舉行了個小型的告別會，大家喝的很醉，他一直說：林小姐一定是忙，還沒來得及看到那份文件———再怎麽，吻別的情誼還應該是有的———他一直等到上飛機，也沒等到你出聲———沒有一句挽留，也沒有一句珍重。”
我的心淺淺的疼起來———我可以想像，驕傲如吳航，在那些日子，是怎樣的心疼如絞，灰心失望———臨上飛機前還在等……可惜，我並不知道有這個約會。
但，縱使知道了，我能如何呢？吳航既然選擇此時申調離開，也就是自己已經下了判斷，他已認清形式，知道去紐約會是他更好的發展機會———這叫什麽？揮慧劍，斬情絲———縱然我覺察了一切，難道還能留他嗎？多見一麵，除了讓他更加失望傷心外，還有什麽益處？李林不告訴我他的離開，也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當我發現時，一切已成定局，縱使失望，縱使意外，縱使心疼，也會接受現實———吳航也一樣。
我籲出一口氣，問瑪麗安：“他走前有什麽話說嗎？”
“有，”瑪麗安說：“吳航說，林小姐既然誌不在溫哥華，何必還要困自己在這個地方活受罪———他說，他會很好，也希望他心上的人，能很好。”
我忍不住：“他心上的人，應該是你！”
瑪麗安苦笑：“如果說應該就是必然，那世上的事還有什麽懸念？在我看來，大衛雖然優秀，但吳航與你共渡的事情更多，他更“應該”是你的心上人，而非大衛。”
我無言。
又一個離我而去的人———與先生當初的方式不同，先生的離開，是為了更好的回來。而吳航離開，卻是要將我與他的過去徹底放下。
也許，原本就沒有什麽過去。我和他，根本什麽都未開始過。
這樣，也好。
場內舞曲終於停下來，林芷明笑嘻嘻的走離舞池，看也沒有多看一眼盛牡丹———忽然，後德昌自人群中向盛牡丹走過去，生硬的拉起她的手，放至唇邊吻了一下。
盛牡丹與極度難堪中驚愕的抬頭，看向麵前的人———眼中有不信，有驚訝，更有感動。
不是不心軟的吧，在這樣的時刻，一位亦愛亦恨的舊情人，執起你的手……
林芷明小聲罵：“奸夫淫婦。”
我瞪他一眼：“不許無禮。”
他扁扁嘴，轉身和哈利玩去了———芷明雖已成年，但畢竟還是個孩子，一個沒有經曆過深切愛戀的孩子，是不會明白———縱使後德昌不是好人，盛牡丹又是我們的敵人，但，在他們兩人的世界中，並沒有對錯。他們付出於對方的感情，並不一定是假的———人人都有若幹付麵具，最起碼，他們兩人之間，無需戴著麵具做人。單這一份真誠，已使他們的感情不至於變的猥瑣。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