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四也不理會他,跳下車喊了一個守村口的老兵,吩咐道:“去敲鍾,讓所有人都聚過來。”
老兵趕緊跑去敲鍾,一連三聲,除了必要崗位的人,新村和二村的男女老少,甚至是不遠處的小王莊也過來不少人。
實在是上次敲鍾發生的事太大了,眾人即便聽著鍾聲不急迫,也不敢掉以輕心,就怕自己人吃了虧。
很快,牌坊下就聚集了幾百人。
雖然已經是正月末了,太陽又那麽高,有些山坡陽麵的積雪都融化了。
但北風吹著依舊很冷,眾人都裹著棉襖,戴著帽子。
這會兒就可以輕易看出幾村日子的好壞比較了。
新村眾人是逃荒出身,如今卻是日子最好。
村人每日上工都有工分,口糧也有村裏統一發,年底還有分紅。
男女老少穿衣都是厚厚的細布襖子,頭臉洗的幹淨,拾掇的整齊,各個脊背挺直,很是精神,底氣十足。
甚至婦人們頭上還有銀簪子,個別手腕上還套著銀鐲子。
其次是二村眾人,傷兵們有作坊的工錢和分紅。
婦人們自己做工,家裏男人還是侯爺親衛,更有軍餉和賞銀。
就是老黑等人,年前也是賺的荷包滿滿,馬上又要準備出發了。
所以,他們穿戴都不錯,男人幾乎人人一件狼皮襖,最差也是羊皮的。
女人們也是半新的襖裙,養了一冬,身形圓潤,臉色通紅。
最後就是小王莊等外村人,雖然去年也分了種瓜的銀錢,但到底不如新村和二村富厚。
他們穿戴的襖褲,不少人還打了補丁。
這也是他們堅決要跟緊李家腳步的原因。
老百姓的擁護其實很容易獲得,誰讓他們吃飽飯,穿暖過冬,誰就是他們要追隨的人……
李老二陪著村長大叔等幾個老爺子,坐著馬車一起趕到。
待得他們跳下車,馬車裏就剩了李老太領著佳音和陶紅英了。
佳音給老娘和奶奶一人塞了一把瓜子,然後自己也霸占了一個窗口,看熱鬧吃瓜的架勢十足。
這時候,官路上又飛奔來幾輛馬車,是得了消息的陳家人。
果然,到了近前,陳家三位夫人,甚至連同她們的娘家都來了不少人,足足十幾口子。
幾乎是一下車,陳傳夫人就哭了起來,直接奔去了陳傳身邊。
她心疼丈夫穿的髒汙,更心疼他消瘦的臉頰和滿手的老繭……
陳大夫人也是臉色不好,站在陳大老爺身邊,瘋狂數著手裏的佛珠,念叨著,“造孽啊,造孽啊!”
陳大老爺受苦了這麽久,突然見到媳婦兒,還以為她會帶些吃食,結果除了念佛,還是念佛,氣的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倒是陳二夫人抻著脖子在人群裏找尋丈夫,半晌也沒找到,然後回身同娘家哥哥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麽……
李老四天生神力,如今又入了北征軍,他的行事風格就是,能動手就別吵吵。
所以,今日同陳家掰扯分明這事兒,他還是果斷交給了自家二哥。
李老二仔細問了幾句,又看了看侯爺那裏帶回的人證物證,這才轉向眾人。
他掃了陳家眾人一眼,高聲說道:“當日,你們陳家抬著棺材跑來碎金灘,口口聲聲說陳賀是我家老四害死,要把陳賀葬在碎金灘。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