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沉魚恨得咬牙切齒,她想殺鳳羽珩的心都有,怎麽可能謝她?“還請祖母多為家裏人考慮考慮,二妹妹畢竟才十二歲,縱是得姚老神醫真傳,也不過幼時幾年。至於她所說的那波斯奇人,外頭來的異類,不信才好,切莫過於依賴,以至於誤了家裏人的身子。”
她說這話時,因為隔應鳳羽珩,也沒什麽好語氣。老太太聽了那個氣啊——“你這是在教訓我?那日你昏迷不醒,我與你父親守了一夜,請了多少大夫來都醫不醒你。我沒辦法了才去找你二妹妹,你也確實在她的醫治下醒了過來。不知道感激也就罷了,怎的還能說出如此話來?真真是不知好歹!太不知好歹了!”
沉魚一驚,立即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重了,她恨鳳羽珩不假,可如今與她說話的人是老太太,她怎麽可以把脾氣發在這個連父親都要讓著三分的祖母身上?
意識到這點,沉魚趕緊起身,直往老太太麵前就跪了下去:“請祖母恕罪!沉魚才醒來沒幾日,腦子還不是很清楚,剛剛的話實在是胡言亂語啊!”再抬頭,臉上掛了兩串淚痕,那小模樣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老太太哪裏還會繼續埋怨她?
“快起來。”她歎了口氣,“我知道你身子剛好,不怪你。隻是你二妹妹實在一片好心,你總要謝謝人家。”
鳳沉魚心中將老太太罵了一通,隻道這老太婆真是活得太久腦子糊塗了,居然被個山裏的野孩子哄得如此開心,還對她這般維護。
可老太太堅持,她也沒有辦法,隻能憋著氣,對著鳳羽珩道:“如此,就多謝二妹妹了。”說話時,看都沒有看鳳羽珩一眼。
老太太也覺得沉魚態度不好,就準備再說她兩句,卻在這時,有個丫頭從外麵進來,手裏拿了一張白色的拜貼。
趙嬤嬤趕緊上前將貼子接了過來,與那丫頭說了幾句,這才轉過頭對老太太道:“是步府送來的喪貼。吏部尚書步大人大喪,咱們府上理當去人吊唁。”她一邊說一邊將貼子給老太太遞過去。
老太太接過來,一邊看一邊道:“是該去的,當初沈氏治喪時,步家的大兒子也是來過的。”
鳳羽珩聽了,便在心裏合計了一番。步家的大兒子,是叫步白棋?當年她外祖父姚顯就是在給步白棋治傷時得到了她出生的消息。
“要說步家那個大兒子啊,實在是個憨厚的老實人,咱們”老太太的話說到這裏就說不下去了,聲音頓住,手也抖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去看鳳羽珩,隻一眼,便又將目光收回。
鳳羽珩覺得好笑,主動開口問去:“喪貼上可是有提到阿珩了?”
老太太頗有幾分尷尬地點了點頭,卻將手裏的喪貼往回縮了縮,“是啊,貼子裏有邀請阿珩。”
“哈。”她沒忍住笑出聲兒來,“喪貼居然還點名?步家這是當喜事辦呢!”一般隻有喜貼才會特地點名讓誰同去,喪貼卻是以家族為單位邀請的。
老太太也覺得步家過份了,但她所認為的過份卻不是喪貼點名一事,而是那貼子上居然明晃晃地寫著:請鳳家庶女鳳羽珩前去步府給步尚書磕頭謝罪。可這話她可不敢跟鳳羽珩說,天知道這二孫女會有什麽反應。更何況,步尚書的死跟她們家阿珩有啥關係?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