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康沒反應。
玄天冥這人一向沒有什麽耐心,除了對鳳羽珩和雲妃,跟別人那簡直就是說翻臉就翻臉。這鬆康不理他,他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往那人身上踹了出去,直接把人給踹到對麵的櫃子上,撞得嘴角湛血。
鳳羽珩也沒說什麽,一個為了滿足自己癡迷,不斷殘害活人的什麽勞什子鬼醫,踹死都是應該的。
可鬆康這人十分頑強,雖然摔得狠,但他一點都不氣餒,也不生氣,勉強能撐起來之後,幹脆就跪爬著又爬回了鳳羽珩麵前。就見他兩手在地麵上平伸,額心頭地,虔誠地跪在她的腳邊,像是在膜拜。
玄天冥攤手,表示他管不了了。
鳳羽珩冷目向下方看,問那鬆康:“他踹你時,疼嗎?”
鬆康點點頭,實話實說:“疼。”
“那你想想,**取骨,甚至取器官,那些人是怎麽死的?”鳳羽珩這話有兩層意思,一層是譴責,而另一層,便是讓那鬆康自個兒去琢磨。
鬆康這人很直接,他腦子裏就一根弦,除了專鑽醫術,他這輩子對任何事情都沒有半點興趣。什麽譴責,什麽**取骨,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的思維此刻已經直接跳躍至那第二層意思——“你的意思是疼死的?”
砰!
又是一腳踹了上去,鬆康再次被踹出老遠。就聽玄天冥道:“左一句右一句的你,跟誰說話呢?”
鬆康立即反應過來,馬上改口:“縣主!”
鳳羽珩知他這人根本就沒有心,親手殺死那麽多人,居然一點憐憫之意都沒有,麵上不由得泛起一層死灰之氣。
鬆康沒意識到這些,他隻是又爬到鳳羽珩腳邊,不停地自語:“我知道,麻沸散根本沒用,或許開刀割肉的時候是有用的,可一旦碰及骨,便立即失去效應。不隻**,病人也是,多半是疼死的。可是我研究過更好的麻沸散,也尋遍了天下最好的麻沸藥物,都沒有用啊!”
他呢喃自語,已經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在那個世界裏,鳳羽珩把那套刀具給了他,還有特製的麻沸散,還教了他比密術畫上還要精湛的開刀之術。從此以後,他行醫濟世,除去這濟安縣主之外,天下無敵。
鬆康猛然驚醒,瞬間就產生了一個想法。他抬起頭來看向鳳羽珩,突然就說了句:“求縣主收我為徒!”
這時,早已在門口站了多時的端木青終於是聽不下去了,怒氣衝衝的進來,揮了手中佩劍就要往那鬆康頭上砍去。可惜,胳膊沒落下呢,手腕就被一截鞭子纏上了。
他扭頭瞪向玄天冥:“殿下,鬆康是北界的人,由下官帶至京中,下官有權處置他吧?”
鳳羽珩幾乎失笑,這端木青是氣糊塗了麽?居然在跟玄天冥講理!
果然,就聽玄天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不成北界三省不歸我大順管轄?”
端木青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纏住手腕的那鞭子再一用力,他整個兒人竟被橫著甩了出去!
好在他有紮實的功夫底子在身,不至於像鬆康那些摔得那般狼狽,可惜堪堪站住又能如何?他帶回京城來一心想著能給玄天夜治傷鬼醫,此刻依然跪在鳳羽珩腳邊,不停地俯地磕頭,就像一個虔誠的信徒在膜拜他的信仰之神那般,心無旁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