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捂著手臂上的傷口,平複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喘息聲,緩緩的笑了,“是,我知道。”
她歪頭道:“但是這跟我的選擇沒有關係。”
“看來你還真對他動了心?”許牧坐在高高的房梁上,脖子上掛著一隻耳機,另一隻戴在耳朵上,眉眼低垂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詭異的溫柔,聲音輕飄飄的:“沐月,你當初去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守住自己的心,就是守住自己的命,”
沐月閉了閉眼睛,道:“說那麽多做什麽?要動手就趕緊,不然的話,你們要想再抓住我就沒那麽容易了。”
許牧倏然從房梁上跳了下來,他黑色的風衣衣擺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度,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落在地上的同時,那雙修長白皙如同美玉雕琢的手也扣住了沐月的脖子。
他唇邊噙著一絲笑意:“你怎麽總是看不清自己所處的形勢呢?”
沐月仿佛一隻擱淺的魚,隻能無助的擠出一點破碎的聲音:“我看得清。”
看得清又怎麽樣?
到頭來不過還是逃不出這此生孽障罷了。
“那就好。”許牧笑了一下,手上猛然用力——
“轟”的一聲,破舊居民樓矮矮的不知道屹立了多久的古董門被人踹開了,來人的眉眼在突然傾瀉而來天光中笑的格外明豔,聲音也如同驕陽破雲的鋒利:“今天天氣這麽好,實在是不適合打打殺殺,兩位覺得呢?”
許恕在瞬間就握緊了手裏的刀,警惕的回身,許牧手指鬆開,沐月就仿佛斷線風箏一般的摔倒在了地上。
許牧嘖了一聲,低聲道:“看來你的選擇也不能說是全錯的,畢竟不管怎麽樣,他來了。”
沐月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斷斷續續的笑道:“……咳咳,何必呢……何必呢?許牧,你能得到什麽?你們最後能得到什麽?……不過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許牧也不惱,慢吞吞的站直身體,臉上的表情是森冷的,但是聲音卻是暖和的:“我今天來之前,跟舅舅打了一個賭。”
沐月的瞳孔瞬間縮小。
許牧繼續道:“我說鳳櫟不會來救你,但是舅舅卻覺得他會來,我輸了,你可以走了。”
“——為什麽?!”沐月半坐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許牧的背影,“組織對於背叛者不是都會絕對的抹殺嗎?!為什麽不殺了我?!”
許牧笑道:“你這人真的是不知好歹,放了你你還問題這麽多。”
他說完也不管沐月,徑直向門口走去,與鳳櫟擦肩而過時,他聲音極輕的道:“欠我一個人情?”
鳳櫟不置可否。
許恕看了眼沐月,淡淡道:“這是舅舅的意思,他一向覺得人活著比死了要受罪的多。”
說完提著自己的刀,跟上了許牧。
門外,走廊上是一地的屍體。
許牧搖頭道:“嘖,真的是,我又沒說非要沐月的命,怎麽就這麽不講道理呢,弄死我們這麽多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