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五。
是應氏統治的東衡皇朝四百年國誕。
而應正八年的這一日,也是斷絕了一百年的卜氏國祭複故之日。
當日清晨,應寧王便早早派了人來服侍若馨梳妝,她將以應寧王準王妃之名參加這一日的皇家祭祀。
關景天聽說應寧王要帶她去皇家祭壇的消息後,一大早便從暖烘烘的被窩裏爬起來跑到靜園等待。可惜最後被應寧王告之除皇家之人外,旁人不得而進的規矩後,十分沮喪。
像是被霜打的白菜焉坐在大廳中,關景天悶悶不樂地看著整裝完畢的若馨。
若馨今日的服飾是以東衡皇家親王王妃的禮服規格置辦。衣袍重重交疊,袍擺曳地,繁雜而華貴。袍身為暗紅色的織錦,領口袖口飾有精美華麗的牡丹花邊,麵料上用金線鑲繡著長尾鸞鳥的圖案,行走間一隱一現,華麗非常。
右衽交領的禮服,袖口寬大及至腿膝。腰係大帶,緊窄而修身,完美地勾勒出若馨的曲線。
關大少也是第一次看到若馨穿著如此正式的服飾。不同於平日裏的隨性,今天的若馨顯得高貴又典雅。了然了自己的心意後,關景天也不再吝嗇心中對若馨的讚美。隻是今日事事不順,若馨未幫他說話,關大少心中賭氣,便隻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板著臉,鼻子時不時哼哼表示自己正在生氣,可是還是抑製不住小鹿亂撞的心,忍不住抬頭偷瞄上幾眼。
若馨也不習慣如此繁雜的服飾,整了整三重深衣的領口,讓自己透透氣。
一大早便鼓噪不已的關大少如今難得安靜地坐在一旁。白容也如往常一般佇立在她身後,隻是......
若馨伸手,拉過白容的手腕。
“姑娘?”白容身體略的一硬,有些詫異地向她看來。
關大少偷瞄之時,正好看到若馨的舉動,酸溜溜地開口道:“哼,死女人,大庭廣眾,你又輕薄男人了?”
若馨的溫度隨著接觸的肌膚傳遞到白容冰涼的手上。關景天本是無意的話語,卻讓他沉澱在心底的記憶又重新湧上腦海,表情死板的白容,此刻略蒼白的麵皮也微微紅了起來。
隻是若馨此時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
白容的麵色似乎又差了些。
翻過白容的手,若馨用三指按住他手腕處的脈,仔細診斷。
還是平常的脈象。
若馨一直以為白容隻是受傷過重,身體未完全複原才使得他的身體呈現出氣虛之相。這段日子,她沒有少為他診斷,甚至用了不少王府中名貴的藥物為他調養,卻發現他的身體如常,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讓她實在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了。
今日本想留他在府中休息,怎奈白容卻堅持跟隨。一對上白容黝黑堅定的雙眸,若馨立刻就棄甲投戈了。她對喜歡的人本就心軟,更不會說去強迫他了。
也罷,留在她身邊,她也能時刻注意著,隻要不要讓他累著就好了。
鬆了手,若馨抬頭看著白容。
今天白容所穿的,是她這些日子閑暇之時為他重新做的一套長裳。還是他習慣的黑色,用的是王府裏上好的麵料,做工精簡,沒有多餘的綴飾,穿在白容身上,卻依舊顯得挺拔俊逸。
若馨為他整了整腰帶,問道:“衣服還合身吧?”
雖然心裏還是有些羞窘,白容麵上卻已恢複了常態,他伸手很是珍惜地摸了摸衣服,點了點頭。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