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水賊,不足為懼,主公少時便敢率眾十餘,闖賊巢營救至親,且親手斬殺賊酋之首,少將軍所率皆乃騎兵,吳縣附近多水脈,但地勢地平,且河水不深,少將軍所部疑作偏師,隻需遮掩陳瑀耳目即可,若是敵軍出城,遭遇險情,可任意去留。”孫邵不以為意,此刻,他心中已經是對劉奇多了幾分好奇,行軍打仗,知人善用,上兵伐謀,乃是重中之重,膽敢以主將之軀,以身犯險,擔當疑兵,這等膽量,若是此戰得勝歸來。
劉奇之名,必將傳遍大江南北。
“可奇兒身為主將,還是太過冒失了。”劉繇不善爭辯,隱約也能猜到幾分自家孩兒的想法,更何況,他現在也鞭長莫及,隻能聽之任之信之。
孫邵麵上帶笑,“能在少將軍這個年紀,行軍之中還能顧及左右,奇襲佯攻都能麵麵俱到,已是不易。”
“先生過譽了。”劉繇心中暗喜,但麵色仍舊肅然。
孫邵苦笑連連,以他和劉繇相交幾年的經驗,哪裏不是,此刻自家主公表麵嚴父,內心卻尤為自豪。
“現在已經是晌午,長緒先生認為,在陳瑀察覺吾兒所部不過是佯軍後,會如何決斷?”
“無他,求援爾。”孫邵朝著門外鎮守的衛兵看了一眼,“立即將吳郡地圖呈上。”
“喏。”
在曲阿城內刺史府焦灼分析的時候,同一時間,吳郡治所吳縣縣衙之內,陳瑀麵色青一陣白一陣。
“什麽,那嚴白虎,竟然拒絕出兵?這是為何?”
傳訊的小卒麵色猶豫地看了一眼陳瑀,嘴唇微張,吞吞吐吐,卻是說不出來。
“快說。”陳瑀座前一員戰將站起身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怒吼道。
“嚴白虎胞弟嚴輿,昨日娶了第七房小妾,他說……”
陳牧見他麵色憋得漲紅,立即鬆開了他的領口,“繼續說。”
“他說……袁公路坐擁淮南、揚州、徐州大部,麾下兵馬數十萬之眾,今跨江擊劉繇,豈能不勝,便是不勝,劉繇老兒,也無法派遣上萬兵馬來襲,頂多……頂多也隻是一支偏師而已,太守,太守大人坐擁兵馬數千,倘若守城不能,便是……便是那酒囊飯袋之輩。”
陳瑀麵色漲紅,饒是他一項修生養性,此刻也氣得不輕。
“咚”旁側,又有一員戰將踹到了身前的長案。
“主公,那嚴白虎欺人太甚,此等惡賊,不求也罷。”
“不求援兵?今劉繇大軍將至,萬都尉可有守城良策?”陳瑀忍不住看向身後這人。
萬演輕笑一聲,“主公無需多慮,天亮前,我已派出騎兵小隊出城打探,城外昨夜搖旗呐喊兵卒,不過數百之眾,主公隻需予我兩千兵馬,末將必可取勝。”
“不妥,此刻出城求戰,若是中了敵軍埋伏……”陳牧微微搖頭,“昨夜天色已晚,敵軍雖然小部佯攻,但以防敵軍用計,天亮後騙我等出城,好趁機奪取城池,城內兵馬僅有五千,大多還是老弱,豈能擅自調動。”
“戰又不能,援兵又不至,那該如何是好?”萬演一手按著腰間長劍,滿臉頹然。
“哎”,陳瑀歎了口氣,“那嚴輿素有勇武,嚴白虎也非是無能之輩,能以山賊之身,躋身吳郡之首,此番,斷然不會坐觀我等被劉繇擊破,所謀之處,不過是我吳中錢糧而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