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亢,位於城外古道居中所在,有一處大營,大營當道下寨,堵住兩路,此乃北上必經之路,此刻,營中笙旗密布,時有軍士來往巡視。
但江東軍內部的軍士都心知肚明,營內僅有揚州兵校尉祖安統帥的一營千餘兵馬駐守,餘下皆是俘虜和傷兵。
從江東四郡州學、郡學醫科隨軍而來的醫者,便有近百人,此刻全都跟著張機,在營中為傷者換藥。
江東軍對於營中的傷兵是單獨隔離開來的,定期會換藥膏,定期會用熱水洗身子,食用的水,也是煮沸了的。
張機與其親傳的幾名弟子,更是有著一處單獨隔離,用白紗遮蓋的手術室,在這裏,有著各種器械,更是有著簡易的鋸子,那是……用來截肢所用。
連日征戰,江東軍從北地數縣俘虜的軍士足有千餘人之多,傷兵也多達七八百人。
張機知曉,隨著江東軍橫掃淮北的數縣,這裏的傷兵隻會越來越多。
這裏位於大軍後方,龍亢有兵屯守,此地自當無憂。
讓他不知道的是,一場危機,正在逼近此地。
——
“嘩啦”
張機隨手將一張沾滿鮮血的紗布丟入一旁鍋爐中煮沸的水裏,拎起不遠處的一桶熱水,便朝著遠處的通風營帳走去。
“仲景先生,吾來罷。”一名穿著甲胄的銀甲小將邁步上前,伸手接過水桶,毫不費力地用單手拎著,快步走向那一處營帳。
“趙將軍,又來了。”
“趙將軍,汝這一手數百斤的氣力,來服侍吾等,卻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錯,趙將軍,汝這等魁梧漢子,若不上陣廝殺,卻是憑白的浪費。”
銀甲小將將桶放在一旁,“莫要胡言亂語,爾等還不快寫躺下。”
“王五,汝怎的下榻了,拐杖呢?”
“狗蛋兒,左臂的繃帶,汝若再解開,看吾不揍汝。”
“還有趙傳奇,汝這長刀便不能放好嗎?若怕生鏽了,用紗布擦拭幹淨了,再裹上一層,吾保證汝傷愈上陣,還能在騎軍中使汝這二十斤長刀。”
“趙將軍,聽說汝是右北平公孫太守麾下白馬義從的校尉,汝亦擅闖統帥騎兵嗎?”趙傳奇聞言一笑,將長刀安放到一旁,靠著營帳的支撐柱。
“已經不是太守了,公孫將軍早已是前將軍了。”銀甲小將為他解傷口的手臂一頓,一臉苦笑道。
“那白馬義從呢,聽聞當年公孫將軍屠弑塞外胡騎,以此精騎成名於天下,便是昔日在虎牢關外,亦可與呂布麾下並州鐵騎抗衡?”
“已經不複當年了,前年潞河一戰,僅剩的五千白馬義從,折損殆盡。那袁本初帳下,有一大將為麴義,其麾下有八百精銳,自稱“先登死士”,逢戰必進,於界橋一戰,便將吾白馬義從攻殺大半……”
“那麴義,可不在河北四庭柱之一……”趙傳奇笑道。
“汝竟也知那河北四庭柱?”趙雲微微一笑,“倒是忘了,汝亦是冀州人士。”
“他死了。”趙雲為他胸前、手臂裹上紗布之後,係了個結,站起身來說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