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十一月,大雪席卷了整個北方。
隔著淮河,河北霜寒漫天,河南氣溫稍將,卻無冰雪。
江東軍士立於一百八十座烽火台之上,忙碌的工匠和巡邏的兵卒,正在河邊上來回走動。
對岸的曹軍,也絲毫不敢懈怠,幾乎是對岸有個風吹草動,他們都得提前知曉。
這一日,一匹快馬,自渡口而來,疾馳過秣陵的北麵城門,看他身後插著的令旗上書一個偌大的“急”字,長街上,來往川流不息的人群,紛紛散開,不敢阻攔騎卒的去路,如此,從北城門到城中央的吳侯府,也就隻有一條路。
“駕”碰巧的是,自豫章方向而來的,也有一騎快馬,騎卒身上風塵仆仆,他滿臉疲憊,一臉蓬頭油麵,更是不敢清洗,可見,他絕對奔波了很長的時辰。
吳侯府內,劉奇正抱著已經有半歲的劉振,在院中走動。
“報……稟報主公,淮北兩百裏加急。”
劉奇伸手將繈褓交給侍女,在侍女回屋之後,走向院外,“何事?”
眼前氣喘籲籲的傳令兵身後還插著令旗,他看到劉奇之後,猛地跪地一拜,雙手呈上戰報。
劉奇伸手接過書信,仔細閱讀一番之後,嘴角微微勾勒幾分,眼中精光閃爍。
“公孫瓚,焚樓自盡,袁本初,以其首級送往許縣,不,如今應當乘坐許昌,那曹孟德已被天子擢拔為當朝丞相,何等榮耀尊崇,如今怕是被他那本初兄,啪啪打臉,若是此刻曹阿瞞在吾麵前,吾倒想問問,這臉,疼不疼。”
立於一側的董襲忍不住笑了笑,“主公,那河北戰事將起,曹孟德又於十月下旬取了長安、弘農等地,得不少馬匹和西涼舊部,勢力大增,此二人若戰,必會攪得天下大亂。”
劉奇笑著將拆開的書信遞到了他的手上,“此二人誰勝誰負,尚且兩說,任誰取勝,必不能全盡其功,袁本初欲要南下,吞並司、兗、豫、徐四州之地,須得一二載之功,曹孟德要渡河北上,擊破袁本初麾下的餘孽,亦需更久。”
“吾江東大可坐山觀虎鬥,當一回那長江渡口上的漁翁。”
董襲微微皺眉,“主公,若是一人取勝,那一二載之後,其一統北地八州之地,其勢足以擁大半漢室江山,到時,吾江東一隅之地,怕是無法與其相抗……”
“元代言下之意,吾早有考究,且傳令徐元直,縱觀全局,居中策應,可任意出擊。”
“喏。”董襲麵色一喜,江東軍豈能錯過這漢室衰敗一來,群雄討董之後聲勢最為浩大的一戰。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劉奇和徐庶,都不會傾盡全力,引火燒身。
“報……豫章賀齊將軍來報,南海太守士武,命郡丞士祗,引軍五千,至龍川一線駐軍。”
“吾軍水師,十幾日前得報,便已是到了南海南部海域,如今十幾日過去,未曾得報。”
“交州細作傳報,交州刺史士燮,於數日前,召集其手足子嗣,麾下文武,匯聚於交趾士府。”
劉奇眯著眼,微微擺手,便立即有軍士接過相信密信,更有人帶著傳令兵下去歇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