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澤睡了一下午,睡醒之後,頭一些發沉,他先是打電話叫人送冰鎮櫻桃汁來,又打電話喊自己的私人醫生□□。
顧恩澤的私人醫生姓汪,已經五十多歲了,年輕時就照顧年幼的顧恩澤,按理說應該有些情誼。
但汪醫生很清楚顧恩澤的性子,因為顧恩澤對杜康疏於照料,杜康又是生病時不愛吃藥的性子,經常把小病拖成了大病。因此,杜康剛來顧家的那幾年,他甚至經常上門為杜康看病,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況且現在付賬的是杜康,汪醫生自然不會做多餘的事、有多餘的憐憫。
顧恩澤一邊喝著櫻桃汁,一邊任由汪醫生把了脈。汪醫生也有趣,先是中醫的望聞問切來了一套,又拿起小型便攜的設備,測了測顧恩澤的心率、血壓和血液,最後給了個“沒什麽大礙,應該是睡多了”的結論,接下來就悶頭開始收拾器械。
顧恩澤將杯中的櫻桃汁喝剩了三分之一,嫌不夠冰,不再去碰,他笑著問:“子蘇最近怎麽樣?援非回來了麽?”
汪子蘇是汪醫生的兒子,和顧恩澤是不錯的朋友,兩年前作為青年醫生援助非洲。
提到兒子,汪醫生的麵色柔和了一些,回他:“他最近還不錯,再有一兩個月就回來了。”
汪醫生沒提自己的兒子詢問顧恩澤近況的事兒,在他看來,現在的顧恩澤就是塊燙手的山芋,誰沾誰倒黴。
“杜康用我的電話號和社交賬號拉黑了一批人,”顧恩澤說得有些漫不經心,像是混不在意,“我今天才發現,子蘇也在裏麵,勞煩汪醫生替我轉告他,我最近一切都好,不必太過掛念。”
汪醫生忍了又忍,才沒順著話鋒詢問下去。他這時候看顧恩澤倒是看出幾分可憐了,但他也隻是個拿錢辦事的醫生,既然幫不上什麽忙,也就不該再多問什麽。
汪醫生離開後沒多久,杜康也回來了。
他今天喝了酒,兩個助理扛著他進了門,卻發現別墅內一片漆黑——杜董的家裏人不僅沒有等他,連燈都關了。
連燈都關了。
助理用燈光照亮了前路,又用杜董的鑰匙開了門,摸到了門後的總控開關,這才恢複了客廳的光亮。
杜康喝了太多酒,路上已經吐過兩次,衣服有些褶皺,神智也不太清楚。
助理們不敢直接將人放下不管,對視一眼後,年長的助理站在旋轉樓梯下向上喊:“顧總在麽?杜總喝醉了,您能下來照顧下他麽。”
助理換著花樣喊了十來分鍾,無人應答,最後隻得硬著頭皮上了樓梯,按照記憶去了最大的臥室,敲了敲門,口中的話語尚未說出口,房門就從內打開了。
助理一時失語,眼睛不知道往哪兒去看。
顧恩澤向上拽了拽睡衣,他不悅地看著眼前人,問:“杜康的手下?”
助理低下頭,快速地說:“杜總喝醉了,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您……”
“他喝醉了和我有什麽關係?”
“這……”
“你們照顧他不就夠了?或者隨便開個高級酒店的房間,讓服務員去幫忙。”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