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他的吻像雨點落在我的額頭鼻間，直至唇，我有些退縮，忘了該怎麽回應，喉嚨幹澀地發不出聲音，酒精的在體內發酵，身體火燒般難受。有些時候我們總是以為自己醉了，其實我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得可怕，就好像此刻，明明不斷地告訴自己要拒絕，可是腦子已經不受控製了。於承澤是一團明亮的火，而我就是那隻不顧一切撲火的飛蛾。 破曉時分，我整理好衣服走出於承澤的房間，打開煤爐燒水，待水壺因為水蒸氣而發出響鳴時，我急忙關上煤爐去提。開水因為我一時沒提好溢了出來灑在腳麵上，我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忍著痛走進浴室。 於承澤醒來的時候，我坐在廚房裏用牙膏塗燙傷的腳麵，他一副宿醉痛苦的模樣。“頭很疼嗎？我給你煮點牛肉湯吧，聽說喝點會醒酒醒的快。”“昨晚你送我回房的？”“當然，跟豬一樣重，你說你都吃了什麽？看起來不胖，卻重得要死。”“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瘦得和皮包骨一樣，我的衣服是你脫的？”“不是”我回答得過快，感到一絲心虛。“拜托，我一個女孩子又不是大色狼，脫你的衣服做什麽？神經。”有些事我想我沒有勇氣去麵對，不如讓它當做沒發生，如果擁有了會失去，那還不如什麽都沒有擁有。於承澤沒有再對於那件事問下去，反而盯著我的腳。“腳怎麽了。””不小心燙到的。”“笨得跟豬一樣，我看看。”他蹲下身抓住我得腳踝，我想縮回來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乖乖聽話。他永遠都是掌握主控權，這是如何也隱藏不了的天性。“用牙膏有用嗎？都起泡了，打電話請假吧。”“呃，我沒有工作了。”我趁他鬆手的時候縮回自己的腳。“那剛好，在家好好休息。”“你不問什麽嗎？”他已經轉過身去了，我脫口而出地問，問完才發現，我為什麽要這麽問。“這是你的私事，我無權幹涉，我的事你不也問過為什麽嗎？即使你明明知道……”“算我沒問。”我阻止了他繼續說了下去，或許我根本就不想他說下去。“知道我父親是怎麽死的嗎？他是被車撞死，而肇事者拿著錢就想搪塞了我們，我拒絕了，因為我覺得那些錢對我父親是種侮辱。出事那天剛好是我的十六歲生日，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它一次又一次剝奪了我身邊的人。在我父親離開後，繼母帶著弟弟也要離開，我攔住了 她，甚至請求她，她才願意留下，我隻剩弟弟了，我不能失去他，他是爸爸的希望也是我的希望。當我決定和媽媽弟弟一起相依為命的時候，兩個姑姑卻來告訴我，我的弟弟不是我爸爸親生的。我恨那個肇事者，是她害我失去了幸福，讓我要麵對殘忍的現實。在幾天前我才知道她已經死了，這是不是很可笑，但即使她死了我也沒辦法原諒她。”“啊娣，你不該抱著恨過一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