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如此最好

阿瑩立刻低下頭，爹的隨侍目光看向爹，我厲聲斥道：“滾！”我的語氣毫無商量餘地。 爹看了我一眼，略作思忖，擺了擺手，隨侍紅著臉立刻轉身離開，阿瑩隨後離開，房門再次被輕輕合上，房間重新恢複了安靜。 “唉。”爹歎了口氣，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語氣變的緩和，“你這脾氣像極了你娘，會吃虧的。” 我麵無表情，也不開口說話。 “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隻要是我能說的，我回去後會安排姚氏和小稗進九王府伺候你。”爹不再強硬拒絕，但語氣裏聽得出疏離，“若是遇到事情我也會護你周全。” 我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說：“如此最好。” 這一晚，我一直在做噩夢，驚醒，冷汗塌濕衣裳，卻記不得夢情景，換了衣衫重新入睡，又是噩夢驚醒，汗濕衣衫，如此反反複複。 清晨醒來時，我竟然真的病倒了，渾身無力，精神倦怠，太陽穴一跳一跳。白天，依然沒有精神，大部分時間窩在床上，或者迷迷糊糊時睡時醒。 阿瑩熱著端來的飯菜放涼了再原封不動的端走，我毫無食欲，腦海裏是爹爹那張平靜而妖孽的麵容，如果不是擔心他自己，他的寶貝女兒餘珍，他的美嬌娘董姨娘，以及他的餘府，他哪裏肯伸個援手幫幫我這個也姓餘的嫡出女兒。 “珍王妃，任公公在前廳候著您。”阿瑩走進房裏。 我想了想，拿下額頭上的涼毛巾遞給阿瑩，微微蹙眉說：“怎麽驚擾到了他？給了你藥方去抓藥就好，如今還得打點精神應付他。扶我去前廳。” “奴婢原是依著您的吩咐想著悄悄去外麵抓藥，但出門的時候遇到任公公陪著九王爺出府，任公公便問奴婢出府何事，奴婢不敢欺瞞，隻得說了您生病臥床之事，九王爺就在馬車裏吩咐任公公去尋府內的大夫過來診治。”阿瑩輕聲解釋。 外麵很冷，有風，陽光有點刺眼，我微微閉眼適應一下，放平緩呼吸，這個任公公絕非好應付的，就是一隻老狐狸，放任一個給皇家顏麵抹黑的朝廷官員之女在九王府裏安穩活著，卻不暗下絆子？！ “勞煩任公公了。”一腳踏進門，我便客氣的笑笑，看任公公也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似是準備依著規矩見禮，“罷了，任公公，你坐，不必拘泥規矩，我這還頭重腳輕，也懶得動彈。” 任公公客套的虛讓了讓，見阿瑩扶著我在椅子上坐下，也重新回到椅子上坐著，指了指一旁的男子，笑著說：“九王爺吩咐奴才給珍王妃尋了大夫，奴才思忖著這王府裏就屬他醫術最好。” 阿瑩低頭給我整了整肩頭的衣服皺褶，快速耳語，幾乎不可聞：“這是九王府的鄒大夫。” 我指了指自己的肩，對阿瑩說，“甚是酸痛，給我揉揉。”然後看了一眼那男子，蹙了蹙眉，“勞煩鄒大夫。”再看向任公公，“想必是昨日爹爹過來，一時開心多說了幾句，入夜歇息的晚，受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