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我猜是後者

一屋子陌生麵孔，溫度也變的暖烘烘，夾雜著一些香氣，不是檀香或者沉香，我快速掃一眼，桌案上擺著幾盆盛開的水仙，香氣來自它們。 “九子。”有聲音喚了一聲，疼愛溫柔。 “母後。”九王爺恭恭敬敬行禮。 我一旁也立刻跟隨，一進門九王爺就不再把我當拐杖用，雖然能聽到他用受傷的腳走路時呼吸會有些起伏，但落腳沉穩，不知道的並不會看出他的腳受了傷，挺要麵子的一人。 “餘珍，到本宮這裏坐。”皇後娘娘溫和的說。 她喚餘珍全名，並不昵稱相呼，雖然語氣溫和，又似是青睞有加，但我卻覺得，皇後娘娘並非真的如表麵上這般疼愛餘珍。 我很乖巧的走過去在皇後娘娘身體右側偏下的位置坐下，太子妃常玨坐在皇後娘娘身體左側，雖身子臃腫卻保持後背挺直，臉上也多了端莊沉穩。 “你們兄弟二人也是。”皇後娘娘與太子和九王爺攀談起來，不外乎是說些注意言行的話，“這都多大年紀了，還是頑皮不知收斂，盛瑞，你是做大哥的，又是太子，九子比你小，他不懂事，你也不知道好好規勸著，還跟著一起瘋癲，一會去見你父皇，可要如何解釋。” 尹成鯤推了安陽公主進來，夫妻二人與皇後娘娘和太子、九王爺兄弟二人見了禮，安陽公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立刻起身往一旁讓了讓，尹成鯤將木椅停在我剛剛落座的地方前側。 “母後，女兒想請母後做主逐了季嬤嬤。”安陽公主聲音低緩，略帶憂傷。 我心咯噔一下，得，這位安陽公主這是要找事了，不知道是凶是吉，我猜是後者。 “季嬤嬤是你祖母親自為你挑選的奴仆，一向忠心護主，有她在你身邊，本宮也多了幾分心安，這好好的怎麽要逐了去？”皇後娘娘疼惜的問。 我頭不抬，心卻哀歎，難怪季嬤嬤不把駙馬放在眼裏，原來後台是太後娘娘呀！如此說來，九王爺剛剛“勸”我不要做無趣小人尋季嬤嬤的不是，也不全是嘲諷之意。 感覺到安陽公主看向我，聽她語氣清冷的說：“這事母後可以聽珍王妃代女兒說說。” 好像突然間，屋子裏就安靜下來，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而且這些眼神裏必定是充滿了獵奇以及幸災樂禍。 “餘珍。”皇後娘娘的聲音依然溫和，卻添了威嚴。 我緩緩跪下，確保姿態優雅從容，然後緩聲說：“妾身不知如何說，雖是空穴來風卻不能否認妾身與駙馬本是自幼便相識相知的姨表親兄妹，季嬤嬤心疼皇姐，雖隻是奴仆，卻是皇祖母身邊的，妾身雖然為主，卻不過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規矩禮數上難免疏忽，也是妾身未曾留意，宮見到駙馬，仍當他是自幼熟悉的尹表哥，妾身心歡喜，言語有失身份是妾身的錯，但妾身心怨責季嬤嬤因此對尹表哥有失公允，竟說尹表哥對皇姐有異心，妾身別的不敢說，但妾身相信駙馬對皇姐一向敬重憐惜，所以在皇姐跟前多說了幾句季嬤嬤的不是，妾身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