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你說人還留不留

這時，我們已經到了前廳門前，一個年長的嬤嬤站在廳門前，眉眼生的整齊，穿著打扮利索，瞧見我們，迎上前來，施禮道：“九王爺，珍王妃，老奴恭候多時，請隨老奴到後麵暖房。” “季嬤嬤，何事鬧得如此地步？”九王爺直接問。 原來這位就是季嬤嬤，正月初一的皇室家宴初遇安陽公主的時候，瞧見她身後是站著兩位嬤嬤打扮的仆婦，當時不曾細瞧，到不記得當初那二人有沒有這位，看著說話做派到不俗。 “尹夫人說話一向刁蠻驕橫，言語刻薄粗俗，九王爺應是知曉，今日，她竟當麵指責公主不僅克夫還克子，存心要斷了尹家的香火，公主說駙馬如今已是餘大人義子，依著規矩，她如今隻是駙馬和珍王妃的姨母，餘大人不說，輪不到她多事，尹夫人立刻把喝水的杯子狠狠摔到地上，公主氣惱她不懂規矩丟人現眼，便命人攆出去，她竟上前撕扯公主的衣袖，公主心生厭惡，就一把推開，公主身子不便，能有多大氣力，哪裏想得到她外強幹，她竟然就摔倒了，後腦勺磕到桌角，如今人昏迷不醒，駙馬恰好在場，老奴見他失了顏色，怕他失心瘋對公主不利，便製了他讓人暫且捆了。”季嬤嬤神情頗是無奈的回答，語速並不快，似乎發生的事情沒什麽大不了，受傷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貓啊狗啊之類，“公主見駙馬這樣，頗是心疼，老奴見她落淚慌張，便派人去尋您過來安撫，尹夫人生死之事不怪公主，老奴自會替公主打理。” 九王爺點點頭，沒有說話，麵上也無異色，隻是眉頭仍然皺著，我沉默的隨著他們朝前走，進入到後麵一處暖房，掀開厚厚的棉布簾子，溫暖撲麵。 “九子，你來了，坐。”安陽公主靠坐在床榻之上，聲音嘶啞，麵色蒼白，透著幾分疲憊，頭發散在肩上，“他們說你去了大哥那裏。” “是，大哥在府上設宴招待袁小將軍。”九王爺表情溫和的說，“大家聊的高興，大哥便多喝了幾杯，我來時大哥已經睡下了。” “聽母後說過袁璟回來了，還正擔心著，怕大哥看到袁璟又想起故人舊事，既然聊得高興就好，母後也是為他著想，大哥也該多多體諒。”安陽公主神情倦怠，緩聲說。 我一旁靜靜聽著，他們姐弟二人並沒有上來就直奔正題，安陽公主雖然確實很憔悴，但也不到悲痛欲絕的地步，突然有點替那位既可憐又倒黴的尹成鯤擔心，他不會也成為曾經的駙馬吧？暴斃還是昏迷狀態？亦或是下落不明？ 我正自走神，突然聽到安陽公主用有點虛弱無力的聲音問九王爺：“九子，你說，人還留不留？” 我的心猛然一跳，下意識抬頭去看九王爺。 未待九王爺開口，安陽公主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嘲諷帶著恨意，“餘珍，本公主是不是該問問你的意思，免得有人想不開也尋死覓活讓旁人看笑話，本公主擔一個棒打鴛鴦的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