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我還是太天真

“公子，我們走吧。”小稗看任公公也進了九王府的府門，碰了碰我的胳膊，“公子，您怎麽了？” “沒事。”我收回目光，自言自語般說，“隻是突然覺得我好像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好像有很多人和事與看到的不一樣，個個深藏不露。小稗，你覺得任公公這人怎樣？” “老油條一個。”小稗立刻說，“阿瑩和我說，這位任公公是皇後娘娘送給九王爺的，一直操心九王爺的各項瑣事，人很圓滑，不論是九王府得寵的還是不得寵的女人，是半個主子還是伺候主子的奴才，他都是笑嗬嗬的對待，阿瑩說，孟氏曾經說過，在任公公眼裏，人隻是會呼吸的活物，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沒什麽區別。” 我沉默不語，看來，我還是太天真。 漫無目的的閑逛，人群裏走來走去，沒有人會注意到我們這對衣著雖然幹淨，卻一眼看上去隻不過是小富之家出身的主仆。一路上我很少說話，腦子裏把自己進入寺院到離開九王府的大事小事。 在客棧住到第三天，小稗告訴我，外婆的舊居已經打掃出來，我一直呆在客棧的房間裏想事情，小稗卻是耐不住無聊，自己出去溜達了一趟，進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公子，老夫人的院子收拾好了。” 我點點頭，“去把客棧的帳結了，我們搬進去。” “我們不回寺院，要不要告訴九王爺一聲？”小稗偷偷看著我，輕聲問。 “你以為他不知道？”我眉頭一皺，聲音稍微有點不耐煩，“這裏是他的地盤，我與他有舊時恩怨，有知道他和吳宜的事，他能真的允許我突然消失嗎？” 小稗低下頭，我心歎息一聲，小稗還是不能放下對傅安的喜愛，不舍得說忘記就忘記。如果我想徹底消失不見，就必須自己一個人不吭不聲的離開。 我看向小稗，卻發現小稗也正在看著我，見我看向她，立刻眼神有些慌亂的再次低下頭。 我蹙眉歎息，淡淡的說：“去結賬吧。” 小稗立刻轉身跑開，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我大概明白，她極有可能已經以她自己的方式送了消息給傅安，好傻的丫頭呀，不用她送信，倪九子也知曉我的一舉一動，沒有她的消息，傅安也有辦法暗跟蹤我們。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我們已經站在外婆舊居的大門外，確實已經收拾幹淨，大門換成新的，並沒有上鎖。小稗看著我，我點點頭，她上前推開大門，院子裏也很幹淨，歪倒的石桌石椅已經被扶正並且擦拭幹淨，門窗修繕完好，我一個人走進房間，裏麵也已經打掃幹淨，被褥也是新的，桌椅板凳也算齊全，隻是肯定不是舊時之物。 “小姐。”小稗跟了進來，打量著四周，又去床鋪那裏仔細檢查一番，笑嘻嘻的說，“這一次餘老爺算是聽話，隻是很多東西不是老夫人以前的物件，但至少不用再被那群齷齪之人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