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還說什麽了?”
小寶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房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了。
“老夫人,奴婢來接小少爺。”
丫鬟將小寶帶走了,淩氏的心緒卻久久不能平靜。
她忍不住回想滴血認親的過程,褚良好像說過,滴血認親的結果並不能代表什麽。
心慌意亂,淩氏整整忍了三日,終於忍不住了。
她派人去將葛稚川請了來。
葛老頭急急忙忙來到侯府,最開始還以為淩氏病了,等見到人之後,發現這老婦麵色紅潤,氣血充盈,根本不像是身體虛弱的模樣。
“老夫人找葛某何事?”
淩氏直截了當地問:
“滴血驗親到底有沒有用?”
葛稚川一邊捏著胡子,一邊嗤笑道:
“自然是沒用的,即便是嫡親母子,身上流淌的血脈也會不同,若是隨了爹,血不就融不到一起了嗎?”
腦袋嗡的一聲響,淩氏不曾懷疑葛稚川的話是真是假。
像這種自視甚高的神醫,是不屑於撒謊的,連他都這麽說,是不是說明褚良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而非從外麵抱回來的野種?
得知了事情真相,淩氏怔怔落下淚來。
回憶起這段時日內發生的事情,她就跟魔怔了似的,因為所謂的滴血驗親,徹底的將母子情誼生生耗盡。
心中湧起了無盡的悔意,淩氏也沒有臉麵去見褚良。
她讓匠人在小院兒中修了一座佛堂,每日都在佛堂中念經。
隻有在麵對佛祖時,淩氏才會真正覺得解脫。
*
*
與淩氏相比,淩月娘的處境就沒有那麽好了。
褚良並沒有要了淩月娘的性命,隻是讓人將淩月娘關在老宅中,仔細看守著,不讓人離開。
大業朝的女子一般在十五六就會出嫁了,淩月娘先前遇人不淑,小產過一回,本就傷了身子,再加上她身子骨比起尋常人要弱氣幾分,以至於在二十幾歲的年齡,看著竟顯得十分蒼老,眼角有細細的紋路,麵頰凹陷,變得刻薄不少。
女人日日都盼著能從淩家走出去,偏偏守在院外的兩個粗使婆子不錯眼的盯著她,這院子連隻蒼蠅都出不去,更別提淩月娘這個大活人了。
最開始的日子雖然不好過,但好歹淩氏還三不五時地過來瞧她一眼。
但等到褚良將淩氏接回京後,淩家老宅就隻剩下淩月娘一個主子了。
說是主子,其實連院子裏最下等的奴才都不如。
起碼下人們來去自由,根本不用像牲畜一般,關在老宅中,一步都不能邁出去。
淩月娘一開始哭過,也鬧過,她甚至還想過用上吊來要挾看管她的婆子。
但這兩個老東西根本不在乎淩月娘的死活,反正京城那邊的交代,是不讓女人離開老宅,是死是活反而不重要了。
淩月娘在房梁上掛好了白綾,踩在了圓凳上。
但她看到兩個婆子跟丫鬟在院子裏打花牌,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讓她猶豫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