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霜啞言,扶額道:“不可以,不是什麽東西都能用搶的,你現在還小,你根本就不懂什麽是愛情。”
伏铖睜大眼,歪頭望著她:“那師父可願告知徒兒何為愛情?”
陸灼霜垂著眼簾想了半天:“愛情是……”
鬼知道愛情是個啥玩意兒,洗洗睡吧,這種東西不是阿宅能夠說得清的。
可陸灼霜仍覺,很有必要糾正他這歪到沒邊的愛情觀。
她思索良久,終於憋出一個《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以馬文才為例,告訴伏铖,豪取搶奪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人家小姑娘寧願化蝶都不要與你在一起。
陸灼霜說完,立馬去問伏铖有何感情。
伏铖沉思片刻:“馬文才若是早些發現祝英台是女兒身,先下手為強,不就什麽事都沒了?”
陸灼霜:“……”
她這麽一正經人怎麽會教出這樣的徒弟?
這一夜,陸灼霜又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想不通自家可可愛愛的小徒弟怎會有這麽危險的想法。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竟半點都不了解這個孩子。
既不知他來自何方,也不知他可有父母,又為何會出現在斷崖這種地方。
現在的她內心無比糾結。
一會兒想衝去隔壁,直接把他搖醒,將這些事統統給問清楚。
一會兒又在想,他出身定然不會太好,也沒必要再去揭人小朋友傷疤,太阿門必然早就盤查過他的身世,這些事自無需她來費心。
陸灼霜思來想去,終究還是輸給了一個懶字。
成功說服自己,繼續癱在床上。
可她仍止不住地胡思亂想,甚至都已經開始反思,自己這個做師父的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隻管物質,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深入去了解那個孩子。
陸灼霜越想越精神,甚至想去院子裏跑上兩圈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正當此時,隔壁房陡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天將亮未亮的時候最是寧靜,除了那些一早便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的鳥鳴,再無其他聲響,過於安靜的環境裏,隔壁的腳步聲被無限放大。
一步,兩步,三步……
每一步都聽得清清楚楚。
陸灼霜抬眸,狐疑地看了眼隔在兩間房之間的牆。
下一刻,又有一道沉悶的推窗聲自黑夜中傳來。
陸灼霜聞聲而起,赤腳走至窗前,紗質的窗簾被她掀起一角。
窗外天色破曉。
今日許是個日頭不大的陰天,厚厚的雲層堆積在天幕之上,像極了她夢裏飄過的那些白胖綿羊。
一隻略顯肥碩的仙鶴展翅飛來,撲棱著翅膀停靠在隔壁房窗台上。
伏铖動作嫻熟地翻身上鶴,不多時,這一人一鶴便已遠去。
陸灼霜外衫都來不及套,匆匆忙跟在他們身後。
怪不得他對胖仙鶴的行蹤了如指掌,感情這兩隻早就勾搭上了。
陸灼霜現在的心情是難以用言語來描述的複雜。
也不知他們這般神神秘秘的是要做什麽。
約莫半盞茶工夫後,胖仙鶴終於停了下來,將自己藏在一朵蓬鬆軟綿的雲裏。
一貫愛穿紅衣的伏铖今日也十分反常地穿了一身素色,想來是早有預謀。
陸灼霜見狀也止步,藏於一團白雲中。
她來的時候一心跟在胖仙鶴屁股後麵走,全然沒注意周遭環境。
直至一群握劍的年輕弟子魚貫而入,填滿演武場,陸灼霜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此處竟是隸屬四師兄白燼管轄的無妄峰。
四師兄白燼外出遊曆已有五年,至今都未回太阿,此處便暫由二師兄蘇衍代管。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