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灼霜來得突然, 無端把伏铖嚇了一跳。
他連忙將打濕的被褥藏於身後,表情頗有些不自然的道:“沒,沒什麽。”
陸灼霜盯著他臉看了半晌, 疑惑道:“你沒事臉紅什麽?”
伏铖聞之, 連忙把臉別開, 又成了那個敲一棍子都吐不出半個字的鋸嘴葫蘆。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陸灼霜越看越覺這孩子不對勁, 便趁著伏铖不注意, 一把繞到他身後,拽住被他緊緊攥於掌心的被褥。
一臉不解地問:“這還叫沒什麽?你大早上的鬼鬼祟祟躲這裏洗被子, 難不成是尿床了?”
這下伏铖可不僅僅是臉紅了, 從耳尖到脖根,整個人紅得像隻剛從沸水裏撈出來的蝦。
陸灼霜盯著他的臉,越看越方:“不是……你這臉怎麽回事?怎越來越紅了?”
話音才落,有什麽東西從陸灼霜腦中一閃而過,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等等……
這個似曾相熟的洗被子情節,她好像在無數本小說裏都看到過。
陸灼霜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表情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尷尬。
她可別是個傻子!這麽顯而易見的事還要跑來問。
這下好了,大家一起難堪吧。
陸灼霜越想越覺尷尬,恨不得刨個洞鑽進去。
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尤為詭異。
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 時間的刻度仿佛被無限拉伸延長, 短短一霎,猶如跨越了一整個世紀。
陸灼霜盯著伏铖,伏铖盯著自己鞋尖。
那麽安靜,又那麽喧鬧。
安靜,是此刻的環境,喧鬧, 是兩顆砰砰亂跳的心。
最後,還是陸灼霜這個“肇事者”承擔下了一切。
她雙手交纏,右手食指緊扣著左手拇指指甲蓋,聲音斷斷續續,串不成一句連貫的話:“那個……你長大了。”
“長大了?”
伏铖終於抬起了低垂著的頭,可他仍不敢直視陸灼霜。
陸灼霜雙手交纏得愈發緊,指關節處都已微微
泛著白,醞釀許久,卻隻憋出一個字:“你……”
伏铖終究還是忍不住抬頭望了她一眼:“我?”
陸灼霜的手已緊緊攥成一團。
太尷尬了!太尷尬了!她一個男朋友都沒談過的阿宅為什麽要經曆這種事!!!
可她而今身為“家長”既撞上了這種事,自不能放任不管罷?
陸灼霜越想越頭禿,她腦子飛快運轉,終於想出一個應對之策。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陸灼霜說完,就跑進了小竹樓,回到房間,翻出筆墨紙硯。
還好她有個現代人的芯子,在性教育方麵不是兩眼一抹黑,否則,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握筆思索片刻,組織好語言後,即刻提筆寫道:
「夢遺,即為男子成熟的標誌,每個男孩成長為男人的過程都會經曆這些,這也正說明,我們铖兒長大了,無需惶恐。」
打死陸灼霜都無法對一個青春期少年說出這種話,可若是將它們寫在紙上,陸灼霜又莫名的淡定。
她吹幹墨跡,又回到院子裏,將那張紙塞入伏铖手中。
“你……先看,看完,我帶你去找二師伯,有什麽問題你再去問他,為師隻能幫你這麽多了。”
陸灼霜越說表情越糾結,伏铖自也沒好到哪裏去。
師徒二人就這般別別扭扭地去了蘇衍所居的望月峰。
這天著實太熱,往日裏人滿為患的望月峰也徹底空了下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