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 伏铖總背著陸灼霜偷偷摸摸往望月峰跑。
陸灼霜見他這般神神秘秘,不免有些好奇。
可一提起此事伏铖便顧左右而言他,搪塞道:“徒兒找二師伯是有私事。”
他既已這般說, 陸灼霜自也不好再管。
伏铖不在的日子,陸灼霜愈發無聊了, 葉田田近些日子也被白燼緊緊看著, 分不出心神來找陸灼霜玩。
閑來無事做的陸灼霜又翻出了快要發黴的胭脂水粉, 毫無章法地在臉上塗塗抹抹。
她這般瞎折騰,畫出來的妝麵自是慘不忍睹。
可她這人向來心理素質強大, 愣是頂著個詭異大濃妝在破虛峰上晃了大半日,嚇得鶴潘安與小茸都不敢輕易回家。
臨近午時, 伏铖才從望月峰回來。
陸灼霜就這般直愣愣的杵在院子裏直勾勾地盯著他。
乍一望去, 宛若一個紙糊的太監。
伏铖隔著老遠就瞧見了陸灼霜臉上那兩坨紅得錐心的胭脂。
他身形一晃,險些從劍上栽下來。
陸灼霜雙手插腰, 忿忿不平道:“又是這個點回來?你直接搬去望月峰得了。”
伏铖目光仍定在那兩坨沒暈開的胭脂上, 輕聲歎道:“師父日後若是想妝扮, 不如喚徒兒來。”
一聽這話,陸灼霜的怨氣頓時消了大半,驚道:“你竟還會這個?”
既說出這番話, 便也說明, 陸灼霜其實是秉著懷疑的態度在質疑伏铖所說之話。
伏铖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微微頷首, 不甚謙虛地道:“略懂一二。”
以陸灼霜對伏铖的了解, 倒是清楚,這孩子從不說沒把握的話。
陸灼霜聞之,不禁嘖嘖稱奇:“擇日不如撞日,用過午膳之後, 就讓為師來見識見識你的本事罷。”
伏铖不置可否,已換上圍裙,入廚屋淨手切菜。
他手也生得極好看,修長且骨骼分明,菜刀到了他手中亦如握劍般瀟灑恣意。
今日吃得很簡單。
一碗生滾湯,兩碟
炒菜。
平日裏對吃格外講究的陸灼霜也沒說什麽,此刻的她,心心念念想看自家徒兒的手藝,用過午膳,便已迫不及待地把伏铖拽入自己房間。
這是伏铖成年後第一次踏入陸灼霜閨房。
修仙界並無所謂的男女大防,陸灼霜也沒想太多,徑直走進盥洗室,開始清洗臉上的妝。
她用帕子吸幹麵上殘留的水珠,仰頭望向伏铖,笑盈盈道:“來,讓為師見識見識,你與二師伯誰更厲害。”
她笑得眉眼彎彎,五官都擠作一團,煞是可愛。
伏铖沒由來得想到了那一晚的夢,當即紅了耳根,纖長的睫顫了幾顫,終是壓製住了那股即將衝出胸腔的異樣情愫。
陸灼霜膚色已經很白,於她而言,敷不敷粉並無任何區別,反倒給她添了分不適宜的脂粉氣。
伏铖俯身捧住她的臉,靜靜端視著。
他從未與她離得這般近,甚至都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荷香。
陸灼霜身上原本並無任何氣味,可她是那種極易沾香的體質,最近開了什麽花,她身上便是什麽花的氣味,毫無自己的原則。
許是被伏铖的目光太過赤裸。
陸灼霜稍有些不適的睜開了眼睛,丹唇微啟,正欲說些什麽,伏铖沾著胭脂的手便已覆了上來,堵住她即將溢出唇齒的話語。
他又壓低身子,靠近了些,冷梅香絲絲縷縷纏繞著陸灼霜。
這是他慣用的熏香,後調帶著幾分徹骨的寒意,猶如凜冬降臨。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