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二人離開的這一小會兒,賓客都已陸陸續續到齊。
葉田田與白燼並排而坐,正在不遠處朝陸灼霜招手,還不忘壓低聲音發出一聲感慨:“兜兜轉轉這麽多年,小師叔還是被伏铖這臭小子給拐跑了。”
豈知,陸灼霜也在不遠處輕歎:“田田終究還是沒能逃出四師兄的魔爪。”
賓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多,臨近日暮時,一襲紫袍的蘇衍姍姍來遲,手裏還牽著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陸灼霜貼著伏铖耳朵,悄悄說:“這小孩定然又是他新收的弟子。”
伏铖微微頷首:“也不知這次是叫什麽。”
聽他這麽一說,陸灼霜突然來了興致:“咱們要不要再賭一局?”
“賭注是什麽?”
陸灼霜想了半天都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伏铖輕輕貼在她耳畔道:“不如……就賭今晚誰主動。”
陸灼霜霎時瞪大了眼:“這……”
伏铖直勾勾望著她,在這把幹柴上添了一把烈火:“敢不敢?”
魚兒果真要上鉤了,陸灼霜思索片刻,沉聲道:“有什麽不敢的!”
根據蘇衍以往取名的規律,這個弟子的名字中怕是不會再帶“豆”字了,沒有規律才是他取名的規律,陸灼霜兩眼一閉:“我就賭他叫大米!”
伏铖嘴角上揚,笑得一派從容:“那我就賭他叫小米。”
說完,二人一同望向蘇衍。
奈何蘇衍壓根就沒要與眾人介紹這個徒弟的打算,一來又與梅有謙杠上了。
我家紅豆我家鐵柱扯個沒完沒了。
陸灼霜著實沒這個耐心去等,偷偷塞給那小孩一塊糖:“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孩含著糖,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我叫朱小米。”
陸灼霜一臉不敢置信,這未免也太巧了……
伏铖輕輕撓著她掌心,似笑非笑:“別忘了,今晚。”
人是伏铖邀來的,他當然早就知道了那小孩的名字,也就陸灼霜一時間沒想明白。
待她想明白之時,為時晚矣。
燭火在晚風中搖曳,暗香潛入夜。
伏铖一根一根拔出固在陸灼霜發髻上的長簪,沉重的頭冠被卸下之時,陸灼霜潑墨般的發泄了滿床。
她的臉映在燭光下美得攝魂奪魄,伏铖卻無心去賞。
他指腹劃過陸灼霜額上那道算不上淺的壓痕,語氣中透出幾分自責:“是我大意了,隻想著要選最好看的那頂冠子,絲毫沒考慮過你要頂著它度過這一整日。”
陸灼霜甩了甩頭,不甚在意地道:“反正隻戴一天,漂亮就行。”
伏铖又盯著那道壓痕看了好幾眼,確認不嚴重,才將話題往別處引:“你今日累不累?”
一夜屠盡三十萬邪修都沒能讓陸灼霜倒下,區區一場婚禮罷了,再來十場她都能扛得下。
可陸灼霜沒忘記她與伏铖的那場賭約,遂點頭似搗蒜,還不忘掐著嗓子裝可憐:“可累死我了。”
她這演技放伏铖麵前多少有些稚嫩,卻也順著她向下演。
“這可該怎麽辦?你心心念念的那件事還沒辦呢?”
陸灼霜甩掉鞋子,婚服也不脫,往被子裏一轉:“不管,我要睡了。”
伏铖不疾不徐地將她從被子裏撈出來,神色淡淡:“至少得喝完合巹酒再睡。”
可別看陸灼霜表現得這般無賴,她心裏其實虛得很,一番斟酌後,也覺自己這樣著實不厚道,遂點頭道:“行吧,先喝合巹酒。”
她慢吞吞端起酒杯,剛要仰頭去飲,伏铖的唇先行一步貼上來。
香醇的酒盡數被渡入口中。
他似蛟龍潛水,在陸灼霜唇齒間興風作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