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解應醒來，看見已經白發蒼蒼的妻子在身旁，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啊，我不小心睡過去了。”
唐月牙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沒關係，下次你要睡覺提前說一句就好了，我會接住你的。”
同是白發蒼蒼，也許是她比他年輕幾歲的緣故，唐月牙看著更年輕一點。
但是，也是一個優雅的老奶奶了。
宋解應溫柔地看著她。
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一說話就要喘大氣，他不想要她聽著覺得難受。
看著看著，眼睛就要眯上。
然後，猛地再睜開。
唐月牙麵上帶笑，握拳的手指掐進了掌心，眼淚含進了眼底。
她心疼 ，聲音帶著沙啞：“要不你好好睡一覺吧。”
宋解應輕輕搖了搖頭。
看著她的眼神有些不聚光了。
“我想多看看你。”
唐月牙頓時泣不成聲，但還是含笑：“看什麽看，都是老婆子了。”
宋解應執著又艱難地吐字：“好看。”
說著，顫巍巍的手指抬起，想要替她拭淚。
唐月牙低頭，總算讓他觸到了臉頰，抹去了淚。
“我舍不得你，我已經努力活了這麽久，陪你到現在了，但是我還是不想走，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宋解應這句話說了好長時間，終於說完。
眼角濕潤。
“嗚嗚嗚嗚······”唐月牙哭著，“你別走好不好。”
宋解應握著她的手，像是在回憶：“當年，我其實很害怕，你走。你······我知道，唐明原本是要帶你走的。
謝謝你，沒有走。”
唐月牙淚眼朦朧，泣不成聲。
宋解應眼前越來越黑了，嘴裏仍然固執地說，用最後的力氣呢喃。
“······親愛的唐小姐，下輩子，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親愛的宋先生，我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我永遠都願意。
我愛你，唐小姐。
我愛你，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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