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北江市的夏天就結束了，涼爽的秋天到來了。
像個大火爐似的北江市終於變得清爽舒適了，藍天更藍，白雲更白，就連北江市的市民都好像突然間變得更加有精神，女人也更加美麗了。
整個夏天，趙牧晨偶爾回京城，卻並沒有回家裏，其中回歐家看望了一次歐老太太。
歐老太太的病恢複得不錯，精氣神也變得好多了。隻是，現在認識的人就更少了。
趙牧晨蹲在他跟前，她也得瞅好久好久，才能找到一點兒記憶，然後就拉著趙牧晨的手不放，嘴裏念念有詞道：“孩子啊，你回來了啊——回來就好啊，回來就好——”
反反複複就是重複這句話，聽得趙牧晨心裏眼裏都是淚。
人人都會老，可是老到這樣的程度，全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了，活著真的是一種折磨。
但是，歐老太太對於歐家老說，是一個時代的象征，她是絕對不能輕易離去的。
她得像豐碑一樣，久久地矗立在歐家的旗幟下，她的存在比她的生命本身更重要。
回到歐家，趙牧晨沒有見到歐曉軍，也沒有見到歐曉梅。
久病床前無孝子，歐曉軍現在也不常來看歐老太太了，歐曉梅就更不知道和那個洋鬼子到哪兒尋歡作樂去了。
隻有歐曉麗，每天雷打不動地回到歐家，陪著老太太，和老太太說說話。
所以現在老太太最熟悉的人，就是這個小女兒了，也是老太太曾經最疼愛的寶貝疙瘩。
趙牧晨和歐曉麗之間，依舊是那麽不鹹不淡地維持著，趙牧晨不回家，歐曉麗也不會要求他回去，歐曉麗現在也沒心情和趙牧晨說那些沒用的話了，似乎兩人都默認了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
老太太這樣的情況，趙牧晨不敢提出那兩個字，歐曉麗更不會主動提出那兩個字。
對於她來說，趙牧晨還是這個家族的頂梁柱，是她的主心骨，關鍵的時候，歐家不能沒有他。
趙牧晨又一次從京城返回到了北江市。
晚班飛機，深夜十二點半才飛到北江，趕到銀都賓館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趙牧晨洗浴之後，倒下去便呼呼睡去了。
這一晚，他睡得比任何時候都沉，居然打亂了平時的生物鍾，六點半沒有醒來。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
趙牧晨趕緊起床沐浴，連早鍛煉都省去了。
就在他準備吃早餐的時候，小關從外麵進來了，神色有點兒不對勁兒，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一起吃——”趙牧晨看著他說，“有事兒？”
“老板，我一早就接東嶺市助理許雄輝的電話——”小關坐在趙牧晨的對麵說道。
“嗯？”趙牧晨習慣性地抬頭看了小關一眼，然後繼續夾了一個花生米放在嘴裏，卡擦卡擦地吃了起來。
早餐他就喜歡吃花生米配白粥或者小米粥，外加北方的白麵饅頭，再喝一杯豆漿，吃個雞蛋，這就是他的最愛了。
牛奶麵包之類的東西，他還是吃不慣，自小養成的這種胃，很難適應那些洋玩意兒，還是本土的東西養人，吃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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