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他們會乖乖聽話嗎？”
“自然不會。”
麵具人知道黑顏已經知道接下來將發生的事情，“就算是他們都像你一樣答應了不說出去，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黑顏笑著搖了搖頭，“不會。”
“隻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對嗎？”
“是。”黑顏看著麵具人，“可是死之前，我想知道，這樣一張恐怖的麵具後麵究竟是一張什麽樣的臉。”
麵具人愣了一下，竟然真的伸手把麵具取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一手插進黑顏的胸口，黑顏看著麵前這張臉，瞪大了眼睛，他了然的笑了笑。
“果然，是你……”
“其實，我早就料到了……”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麵具人全身一顫，“多謝你的抬舉，但是我從來不是英雄，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
他把手抽回來，一顆跳動的心已然在手中握著。
黑顏的身子緩緩倒地。
他看著台下滿臉淚痕的張蓮，眼前突然模糊了。
那是多久之前，莫卿還小，還是個黃毛丫頭。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登台，緊張地全身都在顫抖。
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他竟然不敢開口，隻是傻愣愣的站在戲台子上。
台下全是唏噓聲，就連師門其他的幾個人也都是有些嫌棄地看著他。
隻有莫卿，她大喝一聲：“喂！吵什麽啊！你們都給我閉嘴，誰再吵我剁了誰！”
黑顏有些驚訝的看著台下怒氣衝衝的莫卿。
心中突然暖暖的。
明明還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張牙舞爪的樣子，卻還挺唬人的。
就是這樣，他才有了開口的勇氣，而這一唱就是上千年。
可能死亡之前就是會想到很多事情吧，他還想到一千年前，那個時候莫卿很決絕的讓孫焱將他困於此處，她很認真地給他說，“黑顏，你不要擋我的路，我真的很努力才走到了這一步，你就再幫我一回吧？好不好？”
好，我幫你，不管怎麽，都幫你。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在他眼裏，莫卿還是那個會護著他的小丫頭，他知道，什麽事情都會變，但是他的那段回憶不會變。
眼前更模糊了，那些影像都不見了。
黑顏很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沒了，什麽都沒了。
莫卿，以後我就不能再幫你了啊，不過……
他躺在戲台上，看著那個遠去的黑色背影。
“莫卿，看來，我不用為你擔心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