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如果林青薇肯施手援救的話,一定能讓她的孩子沒事的。她腦中隻有這一個念頭,其餘的全都是空白。她都忘了她以前又對林青薇的孩子做過什麽,現在風水輪流轉,總還是轉到了她的身上。
水采卿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懷上的孩子,當然那些欺負過她的人就更不會知道,也不會對她憐香惜玉。她的身體底子本就不好,再承受那些施暴,孩子能保下來才怪。
大概這就是報應。
林青薇聽她把床板磕得咚咚地響,不喜不悲道:“你忘了以前,在知道我有了孩子以後,你是怎麽對待我的嗎?”
水采卿驀地一僵。
林青薇用鐵鉤去撥弄爐子裏的炭火,眼尾的目光就看見水采卿抖個不停,她繼續道:“你高興得手舞足蹈,對我用烙刑,迫我喝墮胎藥。這些你都忘了嗎?”
水采卿翻地爬起來,一個勁地往床榻角落裏縮,害怕地蜷縮成一團。
林青薇隻是把炭火勾得更旺一些,便把鐵鉤放下了。她平靜地看著水采卿,又涼薄道:“方才給你喝的是安胎藥,我不會對你做那些事,但也不會施手救你的孩子。至於你的孩子是死是活,隨你。”
說完後,林青薇出來,便帶著人回了長衍宮,隻吩咐宮人,水采卿有個什麽,派人向她稟報一聲便是了。
回去的路上,林青薇攜心如和安秋尋踏雪賞梅。心如沉悶地問:“為什麽?”
林青薇道:“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水婊子懷了孕,姐姐還要給她送碗安胎藥,送碗墮胎藥得了。”心如很氣憤。
林青薇抬手往枝椏上采了一朵梅,轉頭別在了心如的發髻上,笑了笑,道:“惡人自有老天收。”
心如和安秋尋姐妹倆並沒有聽見太醫的那番話。安秋尋安慰道:“林姐姐這麽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就不要生氣啦。而且你也不看看水采卿那個樣子,她像是個能保住孩子的麽,下身都見紅了。”
心如想想也是,這才不那麽憋悶了。兩姐妹在梅花小徑上玩得很興起,你采一朵梅別在我頭上,我又采一朵梅別在你頭上,一路相互鬧趣,後來打起了雪仗,沒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
林青薇抬頭間,看見梅花小徑的另一頭,緩緩走來一道人影。恍若從前,還是那般高大冷清。隻是頭頂上方加以映襯的不再是那沉甸甸紅豔豔的海棠,而是一枝枝含苞綻放的梅花。
從枝椏上掉下的幾許落雪,落在了他的肩頭上,沾著肩上的發絲,有種黑白相間的簡單美。
蕭晏額前的發絲有微微的淩亂,隨意往兩邊拂開,斜眉入鬢、鳳眸細長,眸中光彩比這雪天梅景還要好看。
他亦看見了林青薇,步子便闊落起來,轉眼間就到了林青薇跟前。他捂著林青薇的雙手,道:“天這樣冷,你還胡來,不知在寢宮裏暖和著麽。”
身後宮人一應矮身福禮。
林青薇嗬著氣,道:“恰好經過,見這梅花開得好,便進來逛了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