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的每一個人,史瑩琪都激動,叫他回去都要代問好。
夏坤笑道:“我們當時那個年級兩百多人,如今天南海北,大洋兩岸均有,並不容易都見到,隻是在畢業三十周年同學聚會時才見到了三分之二左右的人。”
“呃,夏坤,你剛才說,大洋兩岸均有,大洋這邊還有誰呀?”史瑩琪問。
“就隻有你呀!”夏坤笑說,“成了美國人。”
“我可是正宗的中國人。”
“嗯,你是中國人。”
又談起家鄉重慶的事情。
“你要是睡著了,偷偷把你運回重慶,放到市中區、南岸或是江北的某一新建的大樓群裏,你醒來睜眼一看,一定以為是在美國的唐人街裏。”
“真的,變化恁大?”
“也還有不少窄街陋巷沒有變,還是財力不足。”
“呃,聽說那大足石刻很不錯!”
“當然。那是輝煌璀璨的國之瑰寶。清代乾隆年間,有個大足縣令作了首詩:‘洛陽不許擅風流,獨讓佳名在蜀州。妃子午眠春晝永,天仙醉舞晚風柔。召公芳樹千年馥,苟命奇香盡日浮。最是蜀王風雅處,花潭錦裏意悠悠。’”
“夏坤,你的記憶力還是那麽好。”
“記憶力不行了,隻是因為有此業餘愛好,有些東西才印在了腦海裏。”
“把你寫的小說送一本來。”
“回去給你寄來。”
“一定!”
“一定。看了你可別笑話,有的小說裏麵就有你的影子。”
“該死的,亂寫我。”
“不是亂寫,是編寫。小說本身就是虛構的。是你也不是你。”
“呃,夏坤,你還唱歌不?”
“唱,我女兒讓買了卡拉OK機,她唱我也唱。她唱的歌全是新歌,我隻能唱些老歌。《紅太陽頌》、《天仙配》、《十送紅軍》、《九九豔陽天》。”
史瑩琪就輕哼:“九九那個豔陽天啦哎喲,十八歲的哥哥呀坐在河邊……”唱得悠揚動情。
夏坤和著唱起來,兩人好高興。聲音大起來。有人叩門。夏坤去開門,是那位美國小姐。她食指豎在嘴上。夏坤一伸舌頭,連忙道歉:
“Excuse me !”
美國小姐盯了眼史瑩琪,閃身走了。夏坤就領了史瑩琪到樓下的鋼琴室去。又是那個黑人小夥子一人在室內彈鋼琴。夏坤已同他熟悉了,知道他也是來進修學習的。黑人小夥子見夏坤和史瑩琪進來,朝他們點頭笑,繼續彈,彈的竟是《纖夫的愛》。夏坤和史瑩琪坐下聽。夏坤就對史瑩琪耳語了歌詞,又合著琴聲唱。史瑩琪為這美好動情的歌感染,激情不已。黑人小夥子彈完,起身讓位。他沒有留下來,朝二人禮貌一笑,雙手握拳在腰際一振,彈步出門去。夏坤就坐過去彈起琴來,彈了一支又一支曲子。彈到電影《冰山上的來客》裏的曲子時,史瑩琪放開歌喉唱:
“花兒為什麽這樣紅,為什麽這樣紅……”
在這琴聲和歌聲中,兩人又都回到了青春年華時代。
彈完,夏坤問:“瑩琪,你看過一部《北京人在紐約》的片子沒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