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甘心

見顧欽不願承認，曲悅悅也沒再刨根究底，她漫不經心地用筷子戳著碗裏的菜，突然開口道：“其實，說不定我能理解這種感覺，我大學的時候交過一個男朋友，在一起五年，後來有一天他突然提出了分手。” 顧欽抬眸看著坐在自己對麵微微低著腦袋發呆的女孩，不禁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喜歡上一個更好的，”曲悅悅抬頭露出一個蒼白的笑來，“那個女孩比我漂亮，比我聰明，家世又好。” 顧欽不知為何忽然心裏一疼，她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悅悅，他沒有選擇你是他的遺憾，你值得更好的人。” “也許吧。”曲悅悅隻是笑笑。 那之後的一個星期，有了曲悅悅陪她熬夜熟悉流程後，光靠自己，向英丟下來的任務，顧欽也能夠按時按質地完成。 連進公司好幾年的曲悅悅也禁不住吃驚她學習的速度。 工作逐漸上手，加上高名澤平日也沒再找過她，顧欽倒也落得個輕鬆，可男人獨斷地讓她辭去之前的工作，還是讓她心裏不免難受。 午休的時候，前台突然打來電話說有人找。 顧欽不禁有些困惑，她突然辭職換了工作，倒也沒幾個人知曉，會是誰找上門來了。 她坐著電梯到了一樓大廳，跨出電梯沒幾步，就看見坐在大廳沙發上的男人。 “王老師？”顧欽驚訝道。 聞聲望過來的男人顯然已經六十有餘了，發絲雖泛著白，但卻精神矍鑠，他緩緩站起身來道：“顧欽，我可不可以跟你談談？” 高氏的對麵就有一個咖啡廳，待兩人坐下之後，顧欽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她大學的時候學的法學專業，拚命學習拿到了律師資格證，之後便去了一家頗有盛名的事務所實習。 坐在對麵的王老師就是這家事務所裏的老前輩，他一直關照自己，教授了許多受用的知識。 顧欽對他頗為敬重和感激。 “我聽說你辭職不幹了，電話也打不通，托人打聽才知道你在這裏工作，”王老師主動開口道，“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顧家的事情傳遍L市，鬧得沸沸揚揚，他就是不問世事，也略有耳聞。 他愛惜這個學生，不是因為她的家世，而是因為才學和勤懇。 “沒什麽，王老師，”她微微低著頭，目光在咖啡杯上流離，“我隻是換了份工作。” “你能在高氏工作，我真心為你感到高興，”老人深深地歎了口氣，摸著沙發扶手道，“你進事務所那天，我就知道你是塊料，聰穎肯學，又吃得苦，看得出來你是喜歡這一行，難道真的想要放棄嗎？” 她想要放棄嗎？ 顧欽有些答不出來了，那是她當初的夢想，所以在考試的時候她比旁人更在乎更努力。 走到現在的每一步，顧欽都沒有依靠過家裏哪怕一點點。 好不容易實習期快要結束，差不多能自己接手訴訟了，卻在這個關鍵時候辭職不做，她怎麽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