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地……
蘇溪的心皺縮。
眼淚不聽使喚地往下掉。
她一手捏著薄薄的一張紙,一手捂著劇烈跳動的心髒,往下看。
“抱歉,我本來答應過要照顧你一輩子,但我隻能食言了。我要去救侯爺。如果我回不來,你也別傷心,隻要每年清明在我墳前灑一壇酒,我就很高興了。
派出去查寧惟案和蘇妍的人如果有消息會飛鴿傳書給你,以後的路隻能由你自己去走了!小溪,別怕!別回頭!你所遭遇的一切、經曆的所有都是你的財富。隻要你敢麵對了,那些苦難就會成為你的盔甲,讓你在以後的路上所向披靡。
撐不住的時候就想想你剛來軍營的樣子,那個瘦瘦小小的姑娘,在一群糙漢子的麵前毫不畏懼,揚言會成為最好的將領。那時候將士們都不看好你,說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怎麽可能受得了練兵的苦?他們都說你隻是一時興起想玩玩罷了,私下裏他們還拿你能撐一天還是三天來賭錢。可最後呢?你狠狠地打了他們的臉。你做到了!
我一直相信,隻要是你想做的,無論披荊斬棘還是刀山油鍋,你都可以做到。你是蘇溪,是蘇將軍,是讓敵人聞風喪膽、讓同僚羞愧不如的修羅女將軍。
保重,小溪!”
落款是“陸子許親筆”。
她看不懂陸子許這封信裏的內容,但她就是沒來由地覺得心痛。
眼淚就像是開了閘的江水,她越擦越多。
渾身血液都被這潦草的字跡把控著。
她好像一個走在迷霧中的人,拚命地想撥開雲霧卻越陷越深。
白神醫聽到哭聲,疾步而來。
看到信,他就明白了一切。
他將畫卷遞給蘇溪,道:“丫頭,看看這副畫吧!也許能想起些什麽。”
“白叔,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子許哥哥在哪裏?我大哥在哪裏?爹爹和阿娘在哪裏?他們出什麽事了?子許哥哥肯定是在騙我對不對?”
“丫頭,別急!先看看這幅畫。”
蘇溪顫抖著手,一點一點將卷軸展開。
她的心不知怎的就隨著這緩緩露出的色彩而越收越緊。
好像她即將會窺探到令人山崩地裂的秘密似的。
她甚至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
終於,一整張丹青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玄衣紅袍,墨發翻飛,一容顏傾城的女子立於戰馬之上,一手持劍,一手挽韁。
畫中女子將柔與剛糅合地近乎完美。
這是讓身為女子的蘇溪都覺得驚心動魄的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