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揭開,露出手掌上深可見骨的刀傷,那一刀幾乎將餘靳淮左手的半個手掌切了下來,即便用了藥,看起來仍舊是鮮血淋漓的,分外駭人。
要是換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哭爹喊娘了,但是餘靳淮就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眼睛緊緊的盯著病床上的花語,似乎一不小心她就會長翅膀飛了。
蘭穎是第一次看見餘靳淮換藥,嚇了一跳,忍不住道:“……這是怎麽弄得?”
餘靳淮顯然是回答的,餘桑有點紳士風度,道:“被歹徒的刀弄出來的。”
蘭穎蹙起盈盈黛眉:“你們……是警察?”
餘桑笑了一下,“不是。我隻是一個助理。”
蘭穎心想我又不是問你,也不想知道你是幹什麽的。
她把自己的工作做完,餘靳淮的手也重新包紮好了,這時候,病房門被人推開,蘭穎回頭,看見了一身軍裝的鳳儔,和穿著件簡單連衣裙的鳳皖。
鳳儔手裏拎著個叮當貓形狀的保溫桶,鳳三小姐兩手空空,看都沒看餘靳淮一眼,從哥哥手裏接過保溫桶放在了床頭櫃上,自己坐在了床邊,伸手摸了摸花語的臉頰。
而後,輕聲歎了口氣:“……我今天去見玲瓏姨了。”
蘭穎聽見她這麽說,和醫生一起識趣的離開了病房。
鳳皖繼續道:“她讓我跟你道歉。”
“說還是沒有保得住你,本以為帶著你隱姓埋名,能夠讓你平安喜樂一生,但是沒想到,不管怎麽樣,你還是被他找到了。”
鳳皖看著小妹蒼白的臉,長睫垂下,一滴眼淚滴落在了花語的手背上,她的手無意識的動了動,
鳳皖擦掉眼淚,仿佛那片刻的軟弱不曾存在,低聲道:“小妹,我曾經覺得不公平,為什麽不管是母親還是父親,在四姊妹裏,最在乎的永遠是你。我甚至想過,當然丟掉的是我,他們是不是也會那麽傷心難過。”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你到底承受了多少生命不可承受的東西。”
鳳儔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輕聲說:“阿皖。”
鳳皖搖了搖頭,木然的道:“媽媽說的沒錯,是我們欠了小語的。”
“他回來了。”
……
花語被關在一間黑屋子裏。
她變成了那個很小的自己,並且認為自己隻有這麽大,她被母親懲罰,被關進來兩天了,兩天滴水未進,嘴唇都已經幹燥的起皮了。
就在她的意識已經渙散時,門被打開了,外麵的天光漏了進來,安不語的聲音冷冰冰的:“鳳珊,你知道錯了嗎?”
她抬起頭,眼睛被光線刺的睜不開,迷茫的道:“媽媽,我哪裏錯了?我不知道。”
安不語沉默了一會兒,蹲下身,手仿佛鐵鉗一般的抓住了她的肩膀:“鳳珊,你是個人,你知道嗎?!你不是和他們一樣的東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