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決對皇家圍場熟門熟路,繞過一望無際的平原後便進了一片楓樹林。
他朝薛嘉禾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將她從馬上抱了下來。
薛嘉禾左右看看,小聲問他,“他們在這兒打獵?”
趙青倏地從林間閃現,“王爺,殿下。”他沉靜地轉頭指了個方向,對容決道,“老地方。”
薛嘉禾:“……”聽得老地方三個字,她狐疑地轉頭瞄了一眼容決。
容決輕咳一聲,揮手讓趙青退下,而後辯解道,“原本隻是盯著秦征那小子,天依老跑去找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薛嘉禾輕笑不答,跟著容決走了一段就被他再度抱起,悄無聲息地靠近一處溪澗。
聽得粼粼的水聲,薛嘉禾下意識緊了緊容決的脖子。
雖說不會再掉進水裏,可靠近水源時她難免仍有些緊張。
不過隨後被容決帶著跳上一顆巨樹、居高臨下地看見並排坐在河邊的少年少女時,薛嘉禾的緊張就轉移了。
她稍稍前傾,確認了那兩人的身份,可不就是她那讓人操心的女兒和秦征嗎?
“老地方……他們經常在這裏見麵?”薛嘉禾壓低了聲音向容決尋求確認。
軟玉溫香靠得實在太近,容決低頭啄了薛嘉禾的嘴唇才應道,“這幾日都是。”
秦征那小子心黑得很,每每借口和天依賽馬將其他人遠遠拋開,便到溪邊來兩人獨處了。
薛嘉禾頓時皺了眉,她專心地觀察起秦征的舉動來。
容天依同馬說話,秦征去溪邊給兩人打水。
容天依坐下清點獵物,秦征支起樹枝枯葉準備生火。
容天依吃起秦征摘來的火晶柿子,秦征幹脆利落地處理獵物架上烤架。
薛嘉禾:“……”原本是要考察考察秦征的,結果人家做得太好,叫薛嘉禾竟有點慚愧起自家女兒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更何況,秦征雖然將容天依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卻並沒有一絲逾矩的行為,即便薛嘉禾有心雞蛋裏挑骨頭也一時無從下手。
“看,沒什麽好擔心的。”容決貼著薛嘉禾的耳邊道,“秦征那小子寶貝她得很,即便有個什麽萬一,趙青也不是吃素的。”
眼看容天依已經美滋滋地接過了秦征片好的烤肉,薛嘉禾油然而生一股要將女兒嫁人的離愁,“天依還小,過幾年再看。”
容決點頭,“那是自然。”那丫頭根本沒開竅,否則秦征這麽守得住?
“那攝政王殿下這些日子的浮躁……”薛嘉禾又回頭看容決,她笑了笑,“敢情是和女兒爭寵呢?”
“這你不是早該知道了嗎?”容決意有所指地道,“有你在時,天依和天而也得排在後頭。”
薛嘉禾好笑地伸手摸了摸容決頭頂,腳下突然哢嘣一聲,叫兩人都愣了一愣。
“誰?”秦征的耳朵倒是靈敏。
容決和薛嘉禾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撈起她轉身就跑,
偷偷看是一回事,但要是被發現那就是毀一世英名的另一回事了。
薛嘉禾在容決懷裏省了腿腳功夫,難得見容決落荒而逃的架勢,樂得不行。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容決卻總歸患得患失,也是時候好好尋機會安撫一番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