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北出雁門無故人（3）

但這個趙煒看起來並沒有受傷的樣子。 難道剛才我和耶律雲燕殺死的那個是替身不成？ 倒是也有可能……畢竟當時的情況太混亂了，雖然讓我得以更好的隱藏自己，卻也給了趙煒可趁之機。 隻是趙煒這廝怎麽會想到這一點？多半還是蕭太後的指使。看來別說我，就是耶律雲燕的種種動作，也全都沒有逃過蕭太後的法眼。 耶律雲燕也明顯毫無防備，驚得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蕭太後立刻看了她一眼，開口喚她“雲燕。” “太後……”耶律雲燕當即便跪下了，低著頭，再不敢看我。 倒是蕭太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向耶律雲燕命道：“把楚王殿下請下去吧。” 那一眼，依然包含著濃烈笑意，卻看得我渾身發冷。 趙煒一直在我們身後不到百裏的地方跟著，美其名曰“護送”我們返回宋遼國境，實際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這一是防著我們再折回頭去營救趙德芳，二恐怕就是要伺機擇地殺我們滅口了。 一路上我們看見不少散落的宋軍屍體，想來跟隨我們前來的使團衛軍也已是凶多吉少。 再這麽下去我們遲早也是個死。 何況我們難道就真的扔下趙德芳不管了不成？ 想想他這個王爺當得爹不疼沒娘愛的，也是慘，我們要再扔下他不顧死活，還算什麽朋友？ 我於是偷偷和李琰說：“想辦法甩了後頭的大尾巴吧。” 李琰冷笑，“怎麽甩？人家騎馬，我們走路，又是在關外，到處都是曠地。” 我鼓起腮幫子，“那你說怎麽辦？” 李琰說：“跟他們拚了，搶他們的馬。” 話音未落，李將軍已經調頭飛身衝上去了。 阿仁緊跟著也衝上去了，簡直好像等這一刻已經等了一萬年。 我收不住滿心奔騰咆哮而過的羊駝，簡直想抓住他們兩個狂噴三萬裏。 衝那麽快幹什麽？！這麽耍帥的事，必須帶上我啊！ 於是我們就折回頭去和趙煒領著的那幫契丹騎兵結結實實打了一架。 具體場麵一度混亂無法描述。 我都不記得我打折了多少馬腿拍飛了多少人。 我隻記得我看見趙煒在騎兵簇擁之中拉開弓，瞄準阿仁，一箭射了過來。 當時，我隻覺得腦子裏“嘩”得一白，就什麽也不知道了，等再醒回神的時候，我已經把趙煒連人帶馬拍飛了。而我自己胸口上則插著那支馳來羽箭。 我甚至連疼都來不及感覺到，就軟綿綿地向後倒下去。 “甜甜！” 恍惚之間，我好像聽見阿仁這麽大叫了一聲。 他撲過來一把抱住我。 你煩不煩……都跟你說過無數遍了，我叫糖醋魚、糖炒栗子啥的都可以就是別叫我唐甜甜啊…… 我伸出手想再揪一下他的臉。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離我好遠啊……無論我怎麽努力伸手，也夠不到。 於是我隻好無力地又把手垂下了。眼前越來越黑，我覺得太累了，真的太累了，隻想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