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夏講了很多很多，很久，很久……
講到自己被送上手術台的時候，殷夏趴在他身上，拿起床頭的香煙和打火機，手微微顫抖的用打火機將香煙點燃，放在嘴邊吸了兩口，讓自己胸口那股恐懼的感覺慢慢消散些，才開始繼續往下說。
將一切都說完後，殷夏才發現，有些事似乎也沒那麽難以麵對。
方才說了那麽多，除了說到最後自己死的時候，其餘時候，她的情緒還是比較冷靜。
冷靜得有些超出她自己的預料。
“我呢？”她講故事的過程中，南司叡沒有打斷，而是當個忠實的聽眾，認真的聽她將故事。
等她將一切都說完後，他才問了她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他呢？
在她的夢中，沒有自己的存在。
甚至於，她提都沒有提到自己。
難道在她的夢中，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存在嗎？
“你啊，我想想啊！在夢中，你是我的朋友，我們怎麽認識的呢？有點忘記了，你是個好人，即便所有人都說你是個惡魔，可在我眼裏你真的是個好人……”殷夏有些醉了，眼神飄忽，意識開始遊離，說起話來顛三倒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可南司叡卻聽懂了，他繼續問，“為什麽會覺得我是好人？你剛才的夢裏，沒有我的存在，不是嗎？”
“我夢裏的你跟現在的你不一樣，不會說廢話，不會笑，更不會對人溫柔，所有人都說你是個沒心沒肺沒血沒淚的魔鬼。其實，他們都錯了，你不是沒心沒肺沒血沒淚，你隻是失去太多，害怕失去所以才用冷漠來掩飾所有情感，不讓自己在付出，便不會傷心難過。知道我為什麽不喜歡你跟上官卿接觸嗎？”
“因為，在我的夢裏，上官卿是你胸口的朱砂痣，你心裏的白月光，你對她愛而不得，幾乎瘋狂。”
“你知道為什麽我的夢裏沒有你嗎？因為，你從未進入過我的世界，我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而最後，卻是你這個普通朋友為我收屍，將我埋葬。”
“當時我就想，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去愛這個男人，我想讓他嚐到被人愛的滋味，想讓他知道愛人的感覺，想讓他像個普通人一樣，會哭，會笑，會興奮，會恐懼，擁有一切普通人該有的情緒，而不是活得像別人口中的惡魔，那樣孤獨，那樣寂寞。”
……
殷夏將手中那隻抽了一半的香煙放到他的唇邊，南司叡吸了一口，將煙蒂丟到煙灰缸裏，將口中的煙噴在她臉上。
“就是這種感覺，如夢似幻，好似做夢般，若隱若現，似真似假讓人分不清摸不透……”殷夏趴在南司叡胸口，唇角帶著幾分笑容，好似在自言自語的說。
看著這樣渾身充斥著絕望氣息的殷夏，南司叡覺得好難受，好心痛！
即便那隻是一個夢，想到她在夢中經曆的那些，他還是覺得好心痛，好心痛……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