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黃昏時,站山看夕陽與坐觀滄海有完全不同的兩個意境,一個蕭條遲暮,一個浪漫柔情。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一色。
婁心月靜靜地站在船頭欣賞夕陽,今日她裹了腰並豎起發冠,還換上了一件中性的白長衫,是少了些女兒的嬌美,多了幾分男兒的柔情。
狄雲楓倚靠在不遠處的欄杆上,看夕陽的同時還將賞景的美人看在眼中,海日殘夜,一個人看叫孤獨,兩個人賞才叫真正的浪漫,他們都孤獨,他們都在等待著兩個人的浪漫。
這時,李世仁走向船頭,二話不便將婁美人攔腰捧在了懷中,美人掙紮了一番,也不知是因為身份還是氣力不夠,最終還是妥協在了李世仁懷中。
見此景,遠處的狄雲楓並未覺得荒唐,反之還露出一抹緬懷的微笑,強迫美人這種事情他也幹過,無非存有兩種結局:美人不從也許會是一場悲劇;美人若從必定是場完美邂逅。
為博美人芳心,男人也不吃虧,何不去搏一搏?沒準兒就抱得美人歸了呢?
夕陽紅了一會兒後,夜幕降臨,海水開始漲潮,大船吃水,搖曳得愈加猛烈,見是時候了,婁心月走下船艙去,李世仁也扯著嗓子招呼道:“我夫人了,準備出發!”
狄雲楓與一幹水手將錨從海底撈起,很快,大船順著漲潮的勢頭漾出海灘,隨即又聽一聲轟鳴,百隻船槳轉軸搖動,刨著海水將大船送離了碼頭。
“當當當!”三道鍾聲警示起航,沒有祭也沒給龍王爺燒紙上香。
大船,漸行漸遠。
海岸,越來越。
故鄉,若即若離。
遊子,何去何從?
不僅是狄雲楓,李世仁人也同樣目含淚光,他們一個是遊子,一個是被放逐之人。今日一別,何時才能再歸故裏?或者,還有沒有命再回家鄉?
……
……
狄雲楓與一行水手被安排在船艙二層,三人一間房,除了寬敞些外,便再也沒有什麽可講究的東西。
月滿樓裏的廚子乃至仆人都被遣下岸去,故整個船艙底下靜悄悄,空曠得打個噴嚏都能餘音繚繞許久。
水手攏共有八個人,五個是原本船上的老夥計,都單個有自己的房間,除狄雲楓外剩餘二人人皆是從城中招來的倒黴蛋。三人被分配至一間房中,倒也不賴,至少熱鬧。
這年頭,明知會送命還要去賣命之人,要麽是生死看淡,無家可歸,要麽家境貧窮,生活所迫,恰好在這間房中便能找出這兩種人——
靠窗一張床,床上躺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正扯著鼾聲,睡得很香。依稀記得官差將他送上船時酒都還未醒,其名字叫做張大,便是第一種所的無家可歸的閑人,那官差給的一錠金子他估計是花得光光剩剩!
人生在世須盡歡嘛,流浪也是一種生活態度,褒貶不。
另一人坐在油燈下,三十歲出頭,名叫陳山,他很黑很瘦,但瞧其態度便知是個老實人,他的衣服縫縫補補了好幾個吧,他家裏也許不富裕,當應該有個心靈手巧的媳婦兒。
陳山也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筆墨紙硯,借著燈光、操著筆正舞弄著什麽。
陳山一定是舞弄不出什麽東西,因為他握筆的姿勢都不正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