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吧。”杜七擺擺手，她還有事情要忙。
一眾侍衛散開，杜七看著眼前一個比她還要矮一些的侍衛沒有遠離，有些驚訝。
這是一個與白景看起來差不多的少年，長得不算俊朗，眉宇間卻有一股堅韌，重點是，他的臉上有一道恐怖的疤痕，從額頭一直開到嘴角，讓人隻是看一眼便覺得他命大。
也是因為這道疤痕，所以少年麵上見不得一絲稚氣，反倒是多了幾分凶暴的氣息。
明燈好像感受到了什麽，微微後退一些，躲在杜七身後。
“你還有什麽事。”杜七疑惑看著他。
“走了。”此時，有同僚拉扯疤臉少年，同時歉意的對著杜七道：“七姑娘，這子有臆症，腦子也不靈光，還請不要在意。”
同僚並沒有拽住他，疤臉少年瞪著眼睛看著杜七。
杜七看著他，“你想什麽，來聽聽。”
同僚鬆開了疤臉少年的手，地麵上積水折射著些許浮光，疤臉少年微微躬身，站直後道：“淮水荒年，始皇鎮妖，自始曆太初年後萬年妖魔不得生；前有道曆仙人逢三元五臘解簽下山除禍；後有青蓮紀南方之極，仙劍之所弑者萬二千裏……”
杜七聽著，有些疑惑。
始皇鎮妖，道士下山，青蓮仙人除妖禍……還是第一次聽，他們做過這些事情嗎？
杜七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提示道：“人話。”
“……”疤臉少年一愣，微微歎息，現在的姑娘自己稍稍簡化一些言語她就聽不明白了？
於是他換了一種法繼續道：“這些都是書上銘刻，那妖族自古以來就是人的死敵，從始皇開始，曆屆仙人飛升之前皆會驅除妖禍，足以可見其本性之無救，習性之惡劣，絕非習善之輩，現如今妖族禍亂人間，還請姑娘不要自誤。”
疤臉少年很認真。
姑娘心善救半妖不錯，可半妖受妖族本性影響，加之所處夾縫中養成的極端性格，絕非善類。
他雖然尚未成年，可看到杜七姑娘可能會受到的威脅，還是站出來將這一番話出了口。
也是善意。
杜七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覺得很有趣……
“鎮妖？他們真的做過這些事？”杜七問。
疤臉少年一愣，下意識道：“書上是這麽的。”
杜七覺得更奇怪了，白蓮成仙就不算妖了嗎？鎮壓妖禍……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忽的，杜七恍然。
“難怪書中妖是除人與仙以外的存在。”杜七點點頭，覺得少年於書中所言多是後人杜撰。
也就是沒幾句實話。
是人寫給自己人看來貶低妖族的，畢竟什麽習性本惡……杜七可從未覺得。
在遇到杜十娘之前，她身旁待過的全都是靈。
按現在的法，全都是妖。
全都是。
杜七已經想明白疤臉少年所言不實，不過又不是他的錯。
“你是在擔心我嗎？”杜七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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