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搖搖頭：“我不行。”
“算你有幾分自知之明。”杜十娘趴在那兒，雙手換了一個墊下巴的姿勢，隨後道：“你這妮子跟著先生學個醫都幾個月見不到先生的人影，那比得上明燈讓他三番兩次的提起。”
她又想到師承找到她詢問杜七之時，還提了明燈的事兒，便覺得這半妖的賦興許真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上許多。
嗯……
杜十娘微微撐起了一些身子，轉頭道：“妮子，讓明燈專門去做先生的侍女怎麽樣？先生也幫了咱們那麽多。”
因為杜十娘是在詢問而非陳述，所以杜七沒有任何猶豫的搖頭。
“不要。”
明燈是她的侍女，怎麽也是叫她一聲姐，怎麽能讓給別人？
再了，她可是答應明燈要讓她與姐姐在一起的，現在轉手把丫頭送人了……就算到時候把她姐姐從白景那兒贖回來，可明燈已經羊入虎口了。
就師承對明燈那妮子的眼神，杜七有理由懷疑他能把明燈吃的幹淨。
“你這妮子……有那麽排斥嗎？”杜十娘對於杜七的態度有些意外。
“翠兒姐也不會同意的。”杜七道。
“那丫頭的想法有用嗎？”杜十娘笑了笑。
“十娘……”
“好了，我知道了。”杜十娘著，她不清楚杜七這份抗拒是因為討厭師承還是過於喜歡明燈，又或是二者都有？
看來她平日裏忙碌，倒是忽略了自家姑娘的感情變化。
杜十娘想了想，意外的沒有任何緊張感，明明一開始的時候還會因為杜七喜歡連韻、柳依依的時候覺得緊張，現在卻身心平靜。
她摸了摸自己那半張毀了的臉，想著那盒子中的蔥蓮，便覺得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從容的低下身子，略微沉悶的道。
“再使點勁。”
“嗯。”杜七手上用力。
在姑娘的努力下，杜十娘因為一忙碌而僵硬的身子終於逐漸放鬆，她軟踏踏的。
“妮子，先生明兒讓你出診？”
“嗯。”
“有信心？”
“嗯。”
“書都看懂了？”
“嗯。”
“你除了嗯還能不能些其他的？”
“……十娘，我在使勁呢。”杜七甩了甩手，手腕酸痛。
“好了，你回答我的話。”杜十娘翻身坐起來，盯著杜七看。
“十娘想讓我什麽？”杜七不明白，十娘問的她不是都回應了？
杜十娘提醒道：“紙上得來終覺淺，你在書上看的醫理和自己要用該是完全不同的。”
杜七看著她：“書上的是錯誤的？”
杜十娘搖搖頭:“書上怎麽會是錯的。”
杜七更不明白了，她問道：“書上是對的，我照著醫理治病怎麽會錯。”
“你這丫頭……”杜十娘一時啞然。
這丫頭又開始著對她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杜十娘覺得自己差不多也習慣了這樣的杜七，朝夕相處，她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丫頭的性子。
“保護好自己。”杜十娘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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