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下。
杜七入了街沒多久,見到巷子中的樹下有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正偷偷的看著她,似乎提早就知道了她會出門。
她這才知道自己家門前的眼線是誰安排的。
“常姐姐。”杜七走過去,屈身行了一禮。
“……七姑娘。”常平憐雙手握著傘,有些不大敢看杜七的眼睛,她現在不像是雷厲風行的總管,倒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
這不是因為杜七和秦淮是朋友,也不是因為杜七是尊上欽定的貴客,更不是因為她是白景的先生,隻是因為杜七是安寧的姐妹。
常平憐自認為她一個當長輩的做出那種失禮的事情很羞恥,也多虧都是親近的姑娘,不然……她的臉都要丟幹淨了。
“姐姐有什麽事兒?”杜七問。
“七姑娘,昨晚,我喝大了。”常平憐低聲道。
杜七眨眼,緊接著恍然:“十娘她們,明燈與嬋兒姐是陪著常姐姐喝才醉的?”
常平憐搖頭:“十娘是四閑灌醉的。”
事實上,昨晚石閑瘋了一樣的灌杜十娘喝酒,杜十娘也來者不拒,倒最後,杜十娘還沒醉,石閑先倒下了。不過杜十娘也神誌不清,與她聊了一些怎麽帶孩子的事情之後,自己繼續獨飲,連七姨的話也不聽,最後隨著石閑一起完全醉倒。
七姨算是被氣走的,臨走的時候對著石閑和杜十娘的屁股踢了好幾腳。
……
聽著常平憐的話,杜七微微點頭。
這一點她還是信得,因為昨四閑姐那個企圖,是個人都能感覺到,隻是杜七認為十娘比四閑姐能喝。
常平憐不好意思的取出一個荷包,道:“昨兒氛圍實在太好,我也喝多了,七姑娘應該也知道我酒品不甚好,昨兒醉了之後拉著嬋兒明燈平娘一起胡鬧,最後……”
她語氣一頓,將荷包遞給杜七:“這些算是賠禮,姑娘拿去吧。”
因為她的原因耽誤了杜十娘回來的第一,總歸是心裏過意不去。
杜七道:“常姐姐也太見外了,這東西我不要,十娘也不會收下的。”
“七姑娘,裏頭是銀子。”常平憐輕聲道:“先前……我因為白玉盤的緣故,從公子那兒弄了不少銀子,現在才知道是姑娘要的孩子,本來也是誤會。”
“銀子?”杜七挑眉,握著手中荷包,抬頭,便見到常平憐已經離她幾丈遠了。
“就這樣,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常平憐沒有給杜七話的機會,轉身直接離開。
“常姐姐,我……”
“姑娘交給十娘就好。”常平憐擺手。
別看那荷包輕飄飄的,裏頭可都是銀票,這銀子足夠杜七將白玉盤從白景那裏贖回來了。
常平憐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因為本來就是她從白景那裏訛來的銀子,怎麽也不能讓杜七為了她的任性買單,正巧借著這一次機會將銀子給杜七,解決了這樁麻煩事。
“……”
她行至角落,靠牆歎息。
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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